林识意从外面回来时,身上还带着雨水,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鬓边,失魂落魄。
云青吓了一跳,扑过去抱住她,“您去哪里了,不是说了您病没好,不能出去吗?”
林识意病了许久,昏昏沉沉,她的药里需要人参入药,若无人参,就没有药效。云青去要了两回,都说没有了。
她想去亲自去找舅母,舅母看在她的面上,总不至于连一根人参都不给。
可她刚出院子,就听到敲敲打打的锣鼓声。她去见舅母。
舅母掩鼻,一脸不耐烦,“今日是你表哥娶妻,你识趣些,别往跟前凑,人参是真的拿不出来了。你自小住这里,吃沈家的住沈家的,也该知足了,下回别来了。”
林识意立在满是婢女的屋子里,犹如跳梁小丑。
四年前,父亲去世,她变卖家业,带着百万两银子进入沈府,怎么算是吃沈家住沈家的。
舅母说完这话,外面的喜婆冲进来,“夫人,花轿就要来了,新人来了。”
舅母看着她,说道:“你身子惯来不好,别带了晦气给你表哥表嫂。”
说完,两个婆子将她赶出去。
她站在门外,看着门口不知的喜灯笼,手脚就像冰天雪地一样,一片冰凉。
四年前,她入府的时候,舅母亲昵地拉住她的手说:“日后这就是你的家,往日谁欺负你,只管告诉我,就算是你表兄也是不成的。”
外祖母更是抱着她喊乖乖,拉住她的手,撮合她与沈缇。
短短四年间,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味,所有人都对她很不耐烦,往日称赞撮合她的人都说她对沈缇死缠烂打。
她明明有百万两银子的,竟然连一根入药的人参都不肯给。
她后悔了。
早知道舅家如此,她就不该上了沈缇的当,不该来沈家。
她七岁那年来沈府,沈缇拉住她的手,告诉他:“家里我最大,旁人若是欺负你,我帮你打回去。”
十一岁那年父母病逝,沈缇红着眼眶让她回来,说:“沈家会照顾你的,我也会娶你,你放心,我不会让姑母姑父九泉下不宁的。”
她回来了,沈缇却娶了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