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莳是沈缇表姐,与他们一道长大,往日,沈缇总是告诉她:“我不喜欢殷莳,我只喜欢阿意。”
林识意一口血吐了出来,彻底晕了过去。
醒来后,已是半夜,云青的哭声传了过来,“姑娘、姑娘,您挺住啊。我刚刚去找表少爷,他说你病了就好好吃药,别闹腾。”
林识意已然是油尽灯枯,她的身子不好,一直需要吃药的,沈家却将她的药断了,无疑是想困死她。
沈缇不闻不问,如今连面都不肯露了。
外面落了一场雪,寒风刺骨,吹得破旧的窗户呼呼作响。
她听了云青的话,心口绞痛,又是一口血,她抓住云青的手,艰难地呼出一口气,“我死了,送我的尸骨出沈家,这里太脏了。”
这里太脏了,每个人都戴了一副面孔,如果有来世,她是断断不会再来沈家。
大雪刮得呼呼作响,前院丝竹声悦耳,高朋满座,红灯明耀,新人交颈而卧。
后院里,林识意悄然死了。
浑浑噩噩间,她的意识附在了一块玉佩上,落在了新房里面。
新房里,声音热闹极了,人人都在恭贺沈府二公子大喜,表姑娘大喜。
不知是谁说了一句:“真是般配呀,郎才女貌。”
“是呀,那位死了也好,就是晦气。”
新房里的热闹压过这句话,唯独林识意听到死了。
沈缇知晓她死了,竟然还在欢欢喜喜地拜堂成亲。
林识意跟着玉佩的主人走动,走来走去,听到了一段话。
“死了就死了,别理会,今夜不宜挪动,别碍了我与表姐的洞房花烛夜。生的好看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,我从未在意过。之前为了那些宝贝,倒是花了我不少心思去哄,如今倒也省事了。”
是沈缇。
林识意觉得心口痛了起来,他说别碍了他与表姐的亲事,原来他都在骗他。
她憎恨,恼恨,想要冲破出去质问。
突然啪地一声,有人推搡过来,玉佩落在地上,碎了一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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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春二月,春闱将至,黄鹂送春,城门口涌来各地的学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