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里的林识意猛地睁开眼睛,依旧沉浸在窒息的痛苦中,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疼得险些晕厥。
她靠着车壁,忍着揪心的疼,不断用指尖掐着掌心,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她又梦到前世临死的事情,钻心的痛苦让她整个人都不舒服。她回来了。
回到自己死前一年,回到被绑匪绑架的这一年。她再往前走,马车就会被人劫走。
绑匪问沈家要钱。
沈家却说没有钱,压根不管她的死活,后来,她被锦衣卫指挥使陆序救回来。
沈家人偏说她失去清白,造谣她不干净了,将她关起来,不见人。
想到这里,她整个人疼的发抖,外面传来嚣张的声音:“镇国公府的马车也要检查,哪怕是太子殿下来了,也是一样的。”
她强压着心疼与恐惧,慢慢坐直身子,这时,外面伺候她的婆子也是不满,大声就说话:“你说我们怎么那么倒霉,同样都是表姑娘,同样都是住在府上,差别怎么那么大,跟着殷家表姑娘,吃香的喝辣的,跟着这位祖宗,吃的没有,还要受气。”
“那有什么办法,心里没数吗?都走了,将你撇下,还好意思回,要是我,在外一头碰死了,省得糟蹋人。”
林识意眨了眨眼睛,本是一起去西山寺上香,但镇国公府沈家的人先走了,说什么怕被进京赶考的士子冲撞,提前一日离开。
不知怎地,忘了通知她。
所有人都走了,就留下她一人,她不得不今日才赶回来。
听着外面婆子的声音,林识意冷冷一笑,掀开车帘走下去。
说话的婆子斜靠着马车,瞧见林识意下车,眼尾一挑,继续说道:“我可真是命苦哦,怎么就没去殷家表姑娘那里伺候呢。”
林识意走过去,冷着脸,抬手一巴掌扇过去,婆子叫了起来,“你敢打我。”
前一世,因为寄人篱下,林识意选择忍让,被仆人轻视忍着,被殷莳戏弄嘲讽也忍着,被沈家人指桑骂槐也是忍着。
可她明明进府的时候,舅家让她把钱拿出来,去投资做生意,最后,却连自己生病都没药可吃。
这就是忍让的后果。
林识意冷眼看着:“跪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