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感觉到了少女的目光,男人虽未抬头,吞咽的速度却明显变慢了,昏黄的灯影里,他的耳尖肉眼可见的红了。
还真是机警又敏感啊!
看到这一幕的锦初压下心头笑意,故作寻常开口道:“我吃饱了,锅里还有,你慢慢吃。”
她起身端来那碗汤,给自己分了一小半,剩下的大半碗端到男人面前说:“渴了的话就把它当水喝吧!”
男人点点头,端起汤碗一口气喝了下去。
他站起来刚要迈步把碗递给少女,只觉眼前猛的一黑,下一瞬就直接倒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里,耳边最后响起的是少女带着薄怒的声音:“又被你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占便宜了!”
再次醒来的时候,窗边已微微露出鱼肚白,他自己躺在床上,身上还盖着那床七拼八凑缝合起来的皮草毯子。
少女趴在床边沉睡,大概因夜里寒冷,她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。
白日里总喜欢促狭捉弄,谐谑调侃的樱唇,此刻也安静了下来。一张素净中带点暗黄的瓜子脸,身上穿的是打着补丁的粗布棉袄,加上父母的早亡,显而易见,她活得并不算容易。
她说话直白却不粗俗,想来应是读过书的,也许她的父亲生前是个落第老书生吧?
这少女聪敏而不懦弱,坦荡而不卑怯,虽不如他所认识的那些姑娘们端庄矜持,却也没有乡下村姑的小家子气。
上一刻觉得她是这样的性格,下一刻她又变成了那样的性格。
总之,这是个难以捉摸的姑娘。
想到自己与她两次不得已的亲密接触,男人心头又忍不住庆幸,幸亏此地只有他们二人,幸亏这姑娘心思通透,不然他还真不好全身而退。
既她这般识趣,待他离开时,多予她些银两吧,如此既能让她日子好过一些,也能让自己安心一些了。
有了决定,心里放松,男子顶不住涌上来的困意,再次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