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欢实在听不出什么有用信息,试探着问了一句:“你既然不舒服,我不打扰你休息了,要不先这样吧?”
没想到小伊并没有挽留,反而客客气气把人送出了花房,在经过门边蓬勃生长的夜来香和满天星时,她貌似顺口地说了句:
“拿婶,麻烦你剪束满天星送给童老师,这花好养又经放。然后……家里酿的小米酒还有吗?你帮我挑一罐,让童老师带回去给校长吧,张校长最爱喝小米酿的酒了。”
拿婶当即提议送点漂亮贵重的花,童欢虽然不懂小伊的用意,还是表示自己是连多肉都能养死的人,满天星这种直接能做干花的品种更适合自己。
小伊像是要避嫌,剪花都是拿婶动的手,只是最后说花枝太散不好抱,用胶带粘了一下,放进了一个方形的花瓶里,自然胶带和花瓶也是别人去取的。
“童老师,我随便绑了一下,花型不好,你回去可以调整一下次序再插一下。”
她站在花房门口,没有送客出去的意思,童欢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跟着抱了一大瓶满天星的拿婶离开了。
王家的后院显然是有专人设计打理过的,奇石活溪,松竹荫翳,盛夏之际依然日凉风清,别有一番幽静。拿婶带着童欢穿过蜿蜒小径,也不知是不是小伊的循规蹈矩让她很满意,她心情大好,热情地给因为一无所获而失落的童欢介绍起了院中木石,还伸手摘了枝酸杷递来。
“童老师,你放心吃,我们院子里种的果树都是没打过农药……”
拿婶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,声音消失了一瞬,童欢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只见萝薜垂帘的深处匆匆走过了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,手中拿了一个方形纸袋,正微佝偻着腰往花房方向去。
虽然拿婶立刻又笑着转过身给童欢说起了话,敦实的身躯却有意无意挡住了男人走去的方向,不过视力极好的童欢在看过去的那一刹,恰好对上了男人阴沉的双眼,还看到他口罩上沿处一颗抢眼的黑痣。
也因为那颗在网上常被吹捧的所谓泪痣,童欢顷刻间把口罩男的眼睛和案卷里孟东勒的照片对上了,她忍不住伸长脑袋追看过去想确认,拿婶把满天星高高地塞到了她的手里,一大蓬星星点点的小白花完全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