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喜欢闻烟味。”
“哦。”
他尴尬地收起了烟盒,想了想,揉成一团开窗投进了路边的垃圾桶,衿羽偏头看了他一眼,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,目光闪动,才有了一两分往日的模样。
车辆盘山而上,最后停在了西郊烈士陵园。那是片依山傍水的清静之地,松柏长翠,草碧花秀,整齐划一的墓碑自高处排列而下,新砌的陵墓削石破壁刻字嶙峋,年代久远的字迹模糊有青苔叠痕,仿若那些牺牲给生者留下凌厉的哀痛,日久天长也模糊在岁月的风刀里,成了几抹湿漉漉的灰绿暗影。
拾阶而上,暑气不侵,道旁的墓碑森冷孤峻,每一块都藏着一个关于生命消逝的哀歌。在彦伟停住的地方,衿羽发现是一大片无名墓碑,最年轻的孩子才十九岁,墓前还留着纸钱燃烧飞溅的几点灰印记,像是家人泣血的泪痕。
衿羽死死盯住那些痕迹,心抽痛着往下坠。
“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?”
“怕吗?”
童彦伟的声音没有了往日刻意的吊儿郎当或是昭显距离的躲避,很温柔,从未有过的温柔,只是那温柔并不打动于衿羽,反而叫她的心越发地沉了下去。
“不怕。”
“盈城缉毒线上历年来牺牲了的同志,有一部分被家人带走,还有一部分留在了这里,有些事业未竟,暂时不能留姓名,有些身负毒贩追仇血誓,不敢留姓名,还有遗体没找到的衣冠冢,或是数人遗体被毁无从区分,共用了一个墓穴。”
彦伟指了指上方空余着的数个位置:“我陪龚队、老樊来祭拜过,他俩都笑称那里是‘老家’,我们f市……也有片同样的‘老家’。”
他说起“老家”二字,平淡得仿佛回家吃饭般轻松的语气,可字字句句砸在于衿羽的心头,有灼灼烈火焚过的剧痛。
“这个孩子叫杨亮,父亲是龚队和蔡队的生死之交,做卧底时牺牲了,没有遗体。杨亮高考失利,当了武警小战士,龚队想找关系把他调到市里,他自己坚持要去卡哨,三个月后因为抓捕利用孕妇运毒的嫌犯,被手雷炸死。”
彦伟指着上面一排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