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繁花,灿烂而又谄媚,说道:
“太上皇若知晓今儿瑞德郡王来得这般早,定会龙颜大悦,欢喜不已。”
贾环素日里对夏守忠的观感倒也不错,毕竟自己成婚之时,这人所随的份子钱颇为丰厚,在一众宾客中也算显眼。
当下便笑着寒暄道:“老夏啊,太上皇还未起身么?”
这一声“老夏”唤得夏守忠心花怒放,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,宛如那被暖阳照耀的菊花,层层叠叠地绽放开来,忙不迭地回道:
“回王爷,太上皇昨夜与张天师论道直至深夜,现今还在安歇,王爷与王妃且稍坐片刻,容小的前去通禀一声,想必太上皇听闻王爷来了,定会速速起身。”
贾环闻言,点头应许,便携着黛玉在侧殿寻了位置,安然坐下。
不多时,便见忠顺亲王与王妃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,那忠顺亲王一边大口喘着粗气,一边叫嚷道:
“七弟,你这腿脚可真利索,可把我和你嫂子累得够呛,直不起腰来。”
王妃在旁欠身行礼,身姿婀娜,面上的红晕尚未褪去,好似那清晨天边的云霞。
嗔怪地瞥了忠顺亲王一眼,那眼神仿佛在说“都怪你这般鲁莽”,继而朝着贾环笑道:
“锾哥儿,尤物斋的生意向来皆是三姐儿在操持。
自她进了你府后,便好似那断了线的风筝,没了音信,你莫不是打算让她此后不再抛头露面了?”
这忠顺王妃生得一副爽利模样,容貌与性情皆与王熙凤有几分相似。
行事果敢,说话直来直去,从不拐弯抹角,也不太在意那些避讳之事。
只因忠顺亲王往昔每每在外面寻花问柳后,皆以贾环为幌子,回府便向王妃扯谎说是贾环强拉他去的。
时日长久,忠顺王妃对贾环便心生诸多不满。
先前碍于情面不便发作,如今贾环身份有了转变,成了小叔子。
忠顺王妃便觉得无需再隐忍,言语间便带了些许刺儿,恰似那玫瑰花,娇艳却又带着锋芒。
贾环未曾料到她会突然提及尤三姐,心中不禁“咯噔”一下,有些心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