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指着喜帕,怒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元稚丝毫不慌,“夫君昨夜忙于公务,未在卧房安歇。”
“从云没在房中休息,你怎会知道他要出远门,一大早让厨房准备东西?我看是你成婚前失贞于人,设计我儿娶你,婚后才百般讨好!”
赵嬷嬷轻声道:“从云是少爷的表字。”
元稚颔首,“夫君昨日揭了盖头便离开了,松风院上下都可以作证。外出公干一事,是我今早去寻夫君,正赶上陛下召他进宫,故而猜测。”
“还是说,婆母觉得自己儿子外强中干,和儿媳圆房,连一刻钟都用不了?”
秦氏没想到她竟将床帷之事大喇喇说出来,噎的哑口无言。
顾氏看元稚不肯善罢甘休,默默捂上儿子的耳朵。
周氏眼观鼻,鼻观心,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三个女儿同她一样,乐的看好戏。
只有萧绒和母亲统一战线,为兄长打抱不平。
“妾生的贱种,果然没有教养,婚前就跟人私通,哥哥娶了你,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!”
“绒妹倒是有教养,我在这站了半天,没听你叫一声嫂子便罢了。你一口一个贱种,一口一个私通,可知依大祈律法,对亲友不敬,出言污蔑的,要受何等刑罚?”
萧绒后退一步,“你、你胡说,我从未听过……”
“没听过?”元稚步步逼近,“那我告诉你,官府对待如小姑这般出言不逊之人,会用宽如掌心的竹板,不停掌你的嘴。直打的你面部青紫肿胀,口齿流涎,连认错都发不出声来。”
“小姑将门之后,骨头自然比寻常女儿家硬些,五十下,应该不成问题吧?”
萧绒腿一软,一屁股坐在地上,她还没嫁人,真受了此刑,日后哪有人敢娶她!
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娘……娘你救救我。”
秦氏没顾上爱女,反而探究地盯着元稚。
此类刑罚由先帝爷的皇后所创,为的是惩戒宫人和嫔妃,一度在民间流行。当今天子即位,这类刑罚便不常用了,元稚一个闺阁女儿,怎会知道这个?
元稚目光和善,继续输出:“别喊了,婆母自身难保,怎么救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