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她先拿起那瓶新取出的雪肤焕颜膏,启开瓶塞,凑到鼻尖轻轻一嗅。
随即,又拿起那瓶从百姓手中收来的旧膏,同样打开,闻了闻。
只这片刻功夫,老太太的脸色,却肉眼可见地变了。
她放下手中的瓷瓶,瓶底与桌面碰撞,发出一声轻微却清晰的“叩”声,在这安静的厅堂里,格外刺耳。
老太太什么也没说,只是将那两瓶雪肤焕颜膏,连同那张药方,一并推向了身旁的华望亭。
“望亭,你也看看吧。”
“是。”
华望亭接过那张宣纸药方,目光逐字逐句扫过。
他看得极慢,极细,眉头也随之渐渐蹙起,像是能夹死一只苍蝇。
接着,他拿起那瓶库房新取的雪肤焕颜膏,依着老太太方才的模样,也启开瓶塞,凑到鼻尖轻嗅。
一股略显寡淡的药香飘入鼻端。
他又拿起那瓶从百姓手中收来的旧膏,同样打开,细细闻了闻。
这一下,一股浓郁醇厚的药香扑面而来,与新膏的味道,高下立判。
华望亭放下瓷瓶,抬起头,深邃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不远处的华采苓。
这眼神,看的华采苓心中骤的一凉。
“这两瓶药膏,配方分明不同。”华望亭一字一顿,声音冷了下来。
他伸手指着那瓶旧膏,“这早先的雪肤焕颜膏,里面的药材,确是按照配方足量给的,童叟无欺。”
话锋一转,他指向那瓶新膏,语气陡然严厉,“但福寿堂如今售卖的这一瓶,里面的红魄花,怕是连配方所写的十分之一都不到,分明就是弄虚作假的药!”
“苓儿,你还有何解释?!”
此言一出,犹如平地惊雷!
沈时鸢唇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。
“轰”的一声,华采苓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,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她再也站不住,双腿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,竟直直跪倒在老太太和华望亭面前。
“曾外祖母,舅舅。”华采苓哀声道,“苓儿也是无可奈何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