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就在她的手堪堪环住他腰间的那刻,半压在她身上的身躯发起了抖。
“嘶!”
惊呼声灌入耳中,谢宁莞心生疑虑,身子换了个方向,一点点挪动脚步往软榻走去。
将他放倒后,二话不说就掀起他的后背,只见那本就伤痕累累的肌肤上此刻纵横交错,每一道疤痕上又覆了一道新的伤痕。
浸了水的伤口,这会正发红发白,实为感染之状。
不怪乎方才他会痛得惊呼,可从蔓延的速度瞧,早在酒楼时,伤口便已然开始发炎了。
那会她抱得极紧,整个身子都覆在上头,他愣是一声不吭,忍着痛任有她对他的身子胡作非为。
她一边上药,一边忍不住拂过那一道道裂开的伤口,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触感,心口仿佛也被划了几道似的,泛着刻骨铭心的疼。
不知何人竟对他下这般重的狠手,想来那人怕是使了下三滥的手段,这才叫他被钻了空子,若不然,以他那般高强的功力,何人能轻易在他身上留下这般多的伤痕。
且从这伤口来瞧,他怕是未有过一丝的反击,如此才能均匀地遍布每一处完好无损的肌肤上。
她不敢回想当日他该是有多痛苦,生生挨下数十道鞭子。
想着想着,她抹药的手竟不敢再碰,僵在半空中,只无声盯着那斑驳不堪的脊背。
每一道都像是一寸锐利的刀子,无形地割在她的心口上。
忙活了许久,天蒙蒙亮起,谢宁莞不知不觉趴在谢琰身侧睡了过去。
睡梦中似乎也很不安,她黛眉紧锁,可好在没有再做噩梦,感觉到身侧的动静,脸颊轻蹭了几下。
谢琰半躺在床榻上,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紧凝着她,抬起的手拨开贴在额上的碎发,露出她光洁的额角。
明明昨儿才抵死纠缠过,可他却恍若许久未见过她一般,情不自禁地用指腹描摹她的每一寸眉眼。
谢宁莞似有所感,摁住在脸上乱动的手,缓缓睁开双眸,不期遇与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对视。
他们离得极近,呼吸喷洒在对方的鼻尖上,耳尖瞬间红透。
从他的黑眸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