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瞧见他眼中流转着喜悦的光晕后,谢宁莞轻眨眼眸,一闭一张,落下的羽睫又缓缓掀起。
怀着惴惴不安的期盼望着他的双眼,那抹喜悦之色果真如她所想,消失不见。
期盼过后是愈加浓烈的失落,她退后几分,缓缓站起,淡淡地问道:“你醒了,身子可有不爽利的?头可还难受?”
一连问了几串,意识到自己语气中藏着隐隐的担忧后,她羞愤地转过身去,“成风就侯在殿外,你若有不舒爽之处,只管叫他。”
话毕,迈开脚步,拖着疲倦的身心往殿外走去。
堪堪越过屏风,手才触上珠帘,身后便响起了一阵叫喊。
“莞莞呢?”
谢宁莞下意识停住脚步,可反应过来他许是又在胡言乱语,不再理会,复又掀开珠帘,迈开脚步。
扑通,身后发出闷声倒地的声响,光是这般听着都叫人心慌了一瞬。
还未来得及回转身子,那道嗓音再度传来,“莞莞身子可有不舒爽之处?”
他自醒来后,便清晰地感觉到了身子的异样,这风寒来得又急又猛,他不确定可是与淋了雨有关,或是背上的伤又感染了。
但以防万一,他还是要确保谢宁莞可也是染上了风寒。
谢宁莞终是不忍,回身走过去,搀着他坐于榻上,想要再度离去,手腕却不知何时被他扣紧。
“我……”
“莞莞可有染上风寒?”
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,谢宁莞的话被谢琰铿锵有力的嗓音盖住,似是不给他一个答复,他定然会不厌其烦地追问下去。
似乎扣在腕上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,她虽是知晓他这在担忧她又走了,故而才钳得紧紧的,可她不喜他这般待自己。
她并非是赏赐予他的物件,而是他八抬大轿迎进王府的王妃,哪怕她对他有情,但他这般强硬地待她,只会叫她平生厌恶。
掰开他的五指,她有些冷硬地道:“我身子无碍。”
听得她这般说,压在心口的巨石,可她手上的动作却叫他不明所以。
“那可是还在生我的气?”他直觉是自个的错,急切追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