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像!
寻仇?
也不像!
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来路?
付宁脸朝下趴在车厢的底板上,费劲的扭动着身体,用肩膀做支撑点把自己侧过来。
总算能喘个气儿了。
绳子绑得太紧了,他现在觉得手脚开始发麻了,细细密密的针扎的疼从手腕、脚腕蔓延到了肩膀和大腿。
不能说话也不能动,付宁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肌肉放松一点儿,要不然绑得时间太长,手脚也就都废了。
为了能听到些外头的动静,他的呼吸都放缓了。
过了一会儿,车身一动,马车骨碌骨碌的走起来了。
听着外头的叫卖声,付宁心里开始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。
毕竟也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了,听着那些吆喝,他默默的在心里画了副地图,跟游戏地图似的,把自己当成一个红点儿在地图上跑。
绸缎庄、粮油店、杂货铺子……
嗯,好像有人在说“虾米居”?
那就是出了阜成门了,现在在阜成门外大街,好像又拐弯儿了。
这路听着怎么这么熟呢?
前面是中央农事试验场了吧?根据马车的速度、行进的时间计算,就应该是这里了,绝对不会错!
自己在这里领到了第一份劳动所得,他这辈子都记得真真儿的。
这是要去哪儿啊?
马车一路颠簸,勒着脖子的绳子也让他呼吸不通畅,付宁开始恶心了,也就顾不上再去听车外面的动静。
他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,胃里也一阵一阵的翻江倒海,要不是这两天都吃不下去东西,现在恐怕都得吐了。
马车一震,付宁随着惯性,脑袋重重的磕在了车厢壁上,本来就晕,现在更是满眼的星星。
车停了,外面伸进来两只手,拽住他胸前的绳子往外一拉,付宁蹭着木头底板就出来了。
外面的凉风一吹,他的头脑也清明了几分,四处看了看,树木环绕,地势平坦,远处似乎还有山。
没等他看清楚,就被拖进了一个院子,门口还有站岗的。
进了院子,这帮人就放松了,把付宁绑着的腿给放开了,让他自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