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闱结束后李炎便带着满腔的愤恨奔赴江陵,寻他那个传闻中厚颜无耻到乱花人钱财的女婿撒气去了。
知道了李佩攀上了朱府,近些时日李氏族中有不少人开始起了另样的心思,很是不安分,韩氏不得已只能留守湖州替闺女稳住大局。
至于朱府的女主人朱夫人嘛,如何能瞧得上一介商户女?
知道朱相同意李佩入府后,朱夫人在极度的惊愕不解后,躲在卧房狠狠咒骂了整个李家上上下下,连日不绝,又如何肯在成亲之日露面?
面对四下无人举目无亲的状况,李佩丝毫不慌,身穿金线牡丹正红嫁衣,在京城诸人或是不屑或是疑惑的目光中,大大方方地扶着喜婆下了花轿。
朱维庸远在江陵,朱相便令朱氏族中朱维庸的一位堂弟代为迎娶。
虽然朱府布置得极其简单低调,可那位堂弟却不敢有一丝懈怠,无它,朱相端坐上首,全权代表了原该出席的双方四位父母迎接新人。
拜过天地以后,朱相露出这几日难得的一丝笑意,对未戴盖头的李佩温和说道:
“今日府上布置得有些粗陋,盖因十一娘新丧,祖父实在是总之是委屈你了。”
听他自称祖父,李佩欠身笑得腼腆:
“祖父言重了,这门亲事若不是祖父全力支持,焉有今日?阿佩不是得陇望蜀之人,还请祖父放心。”
朱相点点头,看起来像是极为满意:
“你母亲有恙,明日早些去浮园请安,我让朱传领你去,不必担忧。”
浮园正是朱夫人的住所,朱相此举显然是在帮李佩。
李佩如何不知,闻言立刻抬起眼眸深深一礼,笑道:
“多谢祖父厚爱,看来我事先准备的两间铺子倒是能省下来了,不如”
“不必。”朱相笑意不减,接过李佩递来的茶水啜了一口,“交给她那就是肉包子打狗,府上没有善于经营的人,往后你看着办吧,唔,长公主说得不错,这茶啊,不必是最喜爱的,只要对症就是最好的。”
李佩轻轻一笑,心底的石头落回了腹中。
礼毕,李佩被下人引到了泊园,与朱维庸所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