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维庸深吸了口气,脸色极冷:
“孙儿觉得,李佩此人最不值得提的便是德行!孙儿奉旨刚出京城,就遇到了个姓柳的文人要投身做幕僚,孙儿见他气度斐然颇有些怀才不遇的模样,这才点了头,不曾想他和李佩竟是一伙的”
“行了!”朱相摆摆手,“这些话你已经翻来覆去说了不下十遍了。”
朱维庸忍着羞恼,死死捏着拳头道:
“祖父明知孙儿是受了他人蒙蔽才欠下许多银子,为何,为何还会同意李佩这种心机叵测的女人进府?!”
朱相闻言,抬起眼皮淡淡道:
“还需要问么,自然因为她是长公主举荐的人。”
这一点朱维庸一清二楚,可有一点他仍不明白。
“祖父最擅长拖字诀,为何不拖到孙儿回京再松口?”朱维庸终于问出了自己的心声。
这句话,在他从李炎口中得知自己‘被迫’娶妻时就已经想问了。
朱相扶着圈椅慢慢起身,面对满心埋怨的孙儿,没有丝毫转弯抹角地问道:
“拖到你回京又如何?你能说服长公主?”
“我”想起文昭长公主那张冷厉的脸,朱维庸我了许久也没能继续说出个所以然。
朱相没好气的坐回圈椅,抿了口温热的茶水,满意一叹:
“随时端起茶盏里头都是热茶水,这就是极惬意的事了。”
见祖父岔开话题,朱维庸只能生硬地接道:
“祖父乃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想喝口热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”
朱相哼笑一声,听不出是何意味:
“可如今祖父连这句话都能省了,这就是后宅当家人得力的好处啊。”
说着又指了指桌案上的五彩墨,“这两方好墨也是阿佩新替我寻来的,是徽墨中的极品,不易褪色这点最难得。”
朱维庸当然知道五彩墨的珍贵,闻言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:
“不过是沾了祖上的光,管着几间铺子货栈,若是”
朱维庸想说,若是我生在李家,必能比李佩做的更好。可李家毕竟是商贾之家,朱维庸打心眼里瞧不起商户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