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骁南望着他。
雪粒子扑打窗纸的声响里,楚云筝忽然轻笑一声:“母皇临行之前告诉我,帝王的情爱在龙椅下不过是团烛泪。朝朝却偏要攥着这点热,把自己烫得遍体鳞伤。”
炭盆里的梅子核"噼啪"炸开,惊得檐下寒雀扑棱棱掠过琉璃瓦。
楚云筝垂眸,喉结微微滚动,“骁南,你说她是不是一个傻子,总是想要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答案。”
眼睛紧紧的盯着穆骁南许久,楚云筝轻叹一声,“最初我也恨母皇,恨她娶了那么多男人,恨她的那些男人对我和朝朝造就了那么多的伤害。”
“但是,后来我明白了,处在她那个位置,许多事情都由不得她自己做主。”
见穆骁南沉默,楚云筝缓步上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骁南,我们能做的,只有不将以前的遗憾重蹈覆辙。”
穆骁南抿了抿唇。
他明白楚云筝这话是何意,左不过是在提醒他,不要重复赵德君的手段。
坐到椅子上,穆骁南无奈的捋了捋头发,“不瞒你,我确实起过不好的念头,但没能下得去手。”
“骁南,你我都清楚的一点,即便现在大家相安无事,等到一定的程度,还是会大打出手。”讽刺一笑,楚云筝吐了吐气,“但我希望,我们不要伤及性命。”
他这话,穆骁南也明白。
待他们都生下皇女,那背后的家族必然会为这孩子争夺那唯一的皇位,届时不想出手只怕都不行。
“按照交情,我必然是和你最深,与穆家也牵连最广。”顿了顿,楚云筝紧接着道:“但朝朝的孩子,都管我喊一声舅舅。”
说完,楚云筝深深的看了穆骁南一眼,转身离开了。
只留穆骁南一人怔怔的望着外面的雪。
雪粒子扑在琉璃瓦上沙沙作响,楚云筝握着鎏金炭笼的手指微微发紧。
铜铃随他步上玉阶的动作轻晃,惊飞了檐角几只缩成绒球的寒雀。
书房的朱漆门半掩着,漏出一线暖黄烛光,将他投在青砖上的影子扯得老长。
“朝朝?”他抬手叩门,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。
“哥哥来了?”屋内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