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云筝将三封信装入描金漆盒时,檐角铜铃忽然被夜风撞出清响。
他望着盒盖上“惊鸿”二字,想起楚容朝书房暗格里藏着的同款漆盒,里面装着的不是信件,而是用朱砂标注着各地驻军布防图的《舆地志》。
“让暗桩用‘惊鸿卫’的飞鸽传书。”他将漆盒递给穆瑰染,烛火在楚云筝眼底晃出细碎金光。
穆瑰染指尖拂过盒面纹路,轻声应道:“好。”
“我进宫了。”他拂袖起身,腰间玉佩随动作轻晃。
御书房的鎏金兽首香炉正飘出沉水香,楚容朝斜倚在紫檀榻上,东珠坠子垂在胸前,映得脸色比往日更白些。
她膝头摊开的《皇太女策》滑落在地,露出批注页上被朱笔圈了又圈的“宗亲干政”四字。
“哥哥你来了。”她抬手揉了揉眉心。
楚云筝俯身拾起策论,指尖触到纸上未干的墨痕。
楚容朝今日批的奏疏里,有三份都是弹劾“夜氏拥兵自重”的折子,朱批却清一色写着“留中不发”。
“朝朝,我让人送了信去。”他将漆盒轻轻搁在案头,盒盖开合声惊起檐下栖鸟,“大哥他们该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