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曜大臣们的名单,我已着人重新整理。”夜云笺递过匣子时,袖口滑落,露出腕间红绳与楚云筝腰间玉佩相映成趣,“阿筝,接下来该怎么走?”
雨声忽然变大,檐角滴水砸在汉白玉阶上,溅起细碎水花。
楚云筝望着远处宫墙,那里正有盏盏宫灯亮起,像极了楚容朝批改奏折时,案头排成一列的琉璃烛台。
“先去见朝朝。”他接过剑匣,指尖按在锁眼上,铜钥匙与锁芯相触的瞬间,远处传来钟鼓楼上的暮鼓晨钟——这是楚容朝新改的城防规矩,暮鼓响时,所有宫门落锁,唯有持“惊鸿”令牌者可通行无阻。
夜云箜的马儿此刻已泊在护城河旁。
白衣公子摇着折扇走来,扇面上“木棉”二字已被雨水洗去。
“阿筝长大了。”他替少年整了整发冠,“当年你偷藏我的匕首时,还够不着我的腰。”
楚云筝望着眼前三位兄长,忽然想起楚容朝书房里那幅《寒江垂钓图》。
画中渔翁虽孤身一人,却握着能钓起巨龙的鱼竿,而此刻,他的鱼竿上已系紧三根线。
“该进宫了。”他转身走向宫门,雨丝落在他发间,将东珠坠子洗得发亮。
身后传来夜云策解下披风替他遮雨的动静,夜云笺整理他腰带的窸窣声,还有夜云箜轻摇折扇的沙沙声,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,织成一张细密的网,将整个垣安城笼罩其中。
书房的烛火在雨幕中明明灭灭。
楚容朝站在窗前,望着走来的四人,东珠坠子随着呼吸轻晃。
夜云策将腰间的剑交给一旁的侍女,“朝朝,若是有什么困难,尽管和二哥说。”
楚容朝转身时,夜云策已解下浸透雨水的披风,露出内衬的紫金箭袖。
“二哥总爱把事情想得凶险。”她接过侍女递来的姜茶,指尖在杯沿摩挲,“不过是让你们回来聚聚,倒像是要上战场似的。”
夜云策挑眉,狼首耳坠随动作轻晃,“若真有战事,玄甲卫随时能踏平他们。”
他忽然瞥见楚云筝发间沾着的雨丝,伸手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