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祁镇端起来尝了一口,道:“这茶也是母后宫中的……”他思索片刻,道:“午后骑射课上,朕问问长公主的意思。”
王振听他这么说,心中又有些打鼓。
刘琏只给他送了东西,可没给长公主送东西啊!偏偏朱予焕不是个好糊弄的,要是亲眼看了奏本,恐怕一眼就能判断孰是孰非,那时候刘琏可就跑不掉了。
心中有了想法,王振鼓足了勇气,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皇爷,这奏本可不能拿去给长公主看……”
他也拿不准自己这几句话之后会不会被朱予焕听到,更不知道会不会被朱予焕视作“冒犯”。
朱祁镇闻言看向他,眼神中多了几分莫名其妙,道:“朕亲自和长公主商议,用什么奏本?”
王振这才放下心来,却又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无形之中踩了顺德长公主一脚,急忙试图补救:“皇爷恕罪,是奴婢失言,皇爷虽待长公主亲厚,但到底国有国法、家有家规……”
朱祁镇不以为意地摆摆手,道:“爹曾经告诉过朕,若有拿不准的事情,多问大姐姐,但奏本不能随意拿去给大姐姐看,否则要是让外面的大臣和御史们知道了,恐怕要群起而攻之,不比如今的乱象小。”
王振不由微微一愣,没想到朱祁镇对朱予焕如此信任,甚至还考虑到了朱予焕的声名问题。
朱祁镇察觉到王振的目光,道:“能一心一意为朕的,也就只有大姐姐和先生了。”
听完此言,王振顿感深受皇恩庇佑,道:“奴婢定当效仿长公主,对皇爷尽心竭力、死而后已!”
能有这份信赖,何愁他不能大展宏图、扬眉吐气!
朱祁镇见他如此,比清宁宫的宫人们对朱予焕时的恭敬还要更胜几分,不由心中得意。
大姐姐能够做到的事情,他自然也能够做到,绝不会逊色于大姐姐。
午后照常有骑射课程,朱予焕纠正过朱祁钰的射箭姿势,见他射中了靶子,夸赞道:“如今力气渐长,每日看着都比先前进步许多。”
朱祁钰虽然心中多了几分骄傲,但也只是摸了摸箭羽,道:“都是姐姐教得好。”他远远地看见朱祁镇过来,行礼道:“臣拜见陛下。”
朱予焕侧过身,这才看到姗姗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