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祁镇很是随和,摆摆手道:“上课就不用行这些礼了,这里又没有外人。”举手投足间,俨然已经有了几分皇帝该有的行为举止。
王振立刻乖乖退到一边,明显是在表示自己什么都听不到。
朱予焕和朱祁钰对视一眼,朱予焕这才道:“那陛下先上马跑几圈,之后再配弓箭。”说罢,她又对朱祁钰点点头是,示意他跟着朱祁镇一起。
待到兄弟二人一起上马,一前一后在马场上驰骋,王振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,对朱予焕道:“殿下有所不知,皇爷这几日正为李仪和刘琏等人的事情发愁呢。”
朱予焕只当不知,反问道:“李仪?什么刘琏?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些名字,竟然能进了你的眼?”
这动静不算小,连正在参与编撰《宣宗实录》的曾鹤龄都有所耳闻,休沐时还特意去太平茶坊和朱予焕聊过这件事,他知道朱予焕兴许听说过一些口风,但这种事自然不能随意泄露,两人不过是简单交谈几句。
好在石亨的草稿里没有提郭敬和瓦剌私下有来往的事情,显然是知道自己的这点指证没有证据,贸然提出只会给自己惹祸,是以这事对于石亨来说也就只停留在和同僚攻讦的程度。
王振见她如此滴水不漏,只能讪讪一笑,道:“奴婢差点忘了,长公主忙于各类事务,怎会知道朝堂上的事情?是奴婢多嘴……”
朱予焕见朱祁镇纵马飞奔,显然是在排解自己心中的苦闷,道:“看样子陛下为此很是苦恼。”
王振抓住话头,顺着说道:“这事虽然称不上错综复杂,如今仍在调查期间,但这巡抚和当地守将有所来往……”
朱予焕看向王振,问道:“这守将姓甚名谁?”
王振屡屡被她打断,心中一时间有些拿不准朱予焕的意思,只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是大同都指挥同知石亨。”
“石亨……”朱予焕哦了一声,道:“当初我跟在皇考身边的时候见过这个石亨,皇考领兵突袭兀良哈三卫,只留姑祖父和英国公统领营中事务,准许士兵集思广益、演练军事,我记得这石亨确实有些本事,事后皇考对此人还有过赏赐。”
王振听她这么说,心中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,道:“原来这石亨还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