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渔点点头,整理了一下衣衫,边走边问:“十妹呢?”
“尚未抵达,听闻已传信给郑少夫人,约莫晚间能到长安。” 阿福沉稳答道。
李渔沉默片刻,瞧着一脸愁容的阿福,忍不住调笑道:“怎么?想给你家少爷通风报信?”
“哎哟公主!您可别打趣我了!我哪敢呀!老爷都默许的事,我怎敢私下捣鼓?” 阿福忙不迭正色道。
李渔轻轻摇头,语重心长道:“这话不妥。并非咱们刻意为难于她,实在是那人生性糊涂!想当初夫君率着弟兄们出生入死才平定西夏,若不是念着情分,她哪还有公主的体面?
咱们府上最重情义,留她继续称尊,原是为了安抚西夏旧地,好叫两国百姓都能过上太平日子,不再饱受战火之苦。
你且瞧瞧长安城里新时兴的羊毛衣裳、华贵地毯,如今可都是千金难求的稀罕物,往后朝廷兵部采购,那都是天大的买卖,这般双赢的局面,来得多不容易!若由着她胡搅蛮缠,那些战死北地的弟兄们,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?
军属若知晓内情,怕不是要戳着咱们脊梁骨骂!说咱们打仗只为了挣军功、谋私利,不然怎会对自家人的错处视而不见?
所以啊,这不是老爷逼着你,也不是你不敢违拗,实在是为了护住咱们这偌大的家业,护住百姓的安稳日子。西夏万不能再乱,这份来之不易的太平,断断容不得人破坏。”
阿福重重颔首,未多言其他,只肃然道:“公主放心,此事知晓者甚少,我已将消息尽数控住了。”
“连夫君也在其中?” 李渔轻笑着挑眉。
“少爷不知!” 阿福咬了咬牙,终是应下。
李渔见状,温言劝慰:“莫要为难。老爷子既已默许,夫君心软,不便出面,便只能由咱们在暗处周旋。”
“是。”阿福喉咙动了半天,终是只说出一个字。
李渔深知,阿福自小与杨炯一同长大,若要他谋划除去杨炯的骨血,比剜他的心还难受。
可他掌管着王府诸多内务,若想瞒住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