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婧娴发誓,她此生还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般狼狈过。
当触及到落在自己身上无数视线,或鄙夷或奚落、同情时,景婧娴终于忍不住锁定了人群中的谢仪:“是你!”
“经书都由你而誊写,你又时刻跟在本宫的身边,自然有无数时间能够做手脚!”
“你个贱婢竟敢几次三番害本宫在朝臣面前丢人!”
景婧娴扑过来的时候,浑身都还带着恶臭,几乎快要将谢仪撕碎。
可她没能碰到谢仪的一片衣角。
整个人就已经被崔简之格挡回去。
绣春刀没有出鞘,但却足够让景婧娴的脑子里恢复丝毫理智与清明:“崔千户现在还有护着你家这位谢姑姑?”
“她对公主下手,你若包庇,就是同罪!”
难闻的味道扑鼻。
崔简之和谢仪就连蹙眉时的动作都分明一致:“朝臣皆知,当初陛下是罚了公主手抄百卷经书,为太后尽孝……这活不知何时落在了我家姑姑的身上?”
“难道,是您请了代笔?”
景婧娴脑子嗡嗡的。
她知道崔简之是想将不尊圣旨和不孝的名头同时扣在她的脑门上。
如果否认,那就代表景婧娴自愿吃了这个哑巴亏!
可是,刚刚的屈辱还在眼前挥之不去。
景婧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地咽下这口气:“本宫当日看谢姑姑的字写得不错,就将这个在人前露脸的大好机会赏赐给了她,如何?”
她还真够厚脸皮的!
谢仪在心中冷笑。
这佛经是景婧娴要她抄的。
如果没有变故突生,所有好处美名都被景婧娴收入囊中,必然是不会提及她半句名姓。
现在,她只是按着景婧娴从前的吩咐送了份大礼……
谢仪思绪未落,景婧娴劈头盖脸地责骂再次席卷到了耳边:“本宫怎么没有想到,你居然歹毒至此!”
“你对本宫心存不满,以有心算无心之下,甚至还胆大妄为地毁了母后祭礼,像你这种刁钻大胆的奴仆……不管今日拦在面前的是谁,本宫都一定取你狗命,祭我母后亡魂。”
她视线冷冽,有如蜿蜒毒蛇张着血盆大口,试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