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同往常,谢仪在怔愣中蹙紧了眉峰,不过又很快地恢复神智。
“下毒?”谢仪喃喃重复。
就见崔简之眼眸中的寒光又沉下许多,声音低沉嘶哑,确保只用他们听到的音量说道:“随我走一趟。”
消息传入他耳中时,他是不信的。
谢仪做不出如此蠢的事,将自己放在火上烤……
而且,他在府中安插的影卫也说,崔夫人走出房门的时候脸色不错,大有一扫前嫌之势。
可眼下所有矛头都指向谢仪,崔简之不妨大胆猜测是有人暗中下手。
想要揪出对方的苗头,男人修长的指尖在谢仪掌心一笔一画地写着:“陪我做出戏。”
无论究竟是谁动了崔夫人,崔简之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。
认识到这一点后,谢仪沉下眸光,随即甩开了男人对她大力的禁锢:“奴婢若还想要这条命,又怎可能会在对崔家主母用毒后,还堂而皇之地在此写着心得?”
“奴婢不认些莫须有的罪名,公子既说夫人中毒与奴婢相关……怎么也要死个明白!”
他们都刻意扬高音调,好似生怕这番争吵不被旁人听到。
消息自然传遍了整个崔家!
院中,景婧娴梳着打结枯黄的发梢,是被火烧出来的痕迹。
听着她好不容易买通的小厮回禀,她眉宇中有阴光闪过:“本宫怎么这么不相信崔简之会如此轻易地迁怒谢仪呢?”
“你继续藏好尾巴,盯着长青堂那头。”
“倘若谢仪真有本事能够让崔夫人的情况好转,那就把这棵草药再加入她熬下得汤药之中。”
不怪小厮被她收买,谁让景婧娴出手太大方?
破船还有三千钉。
她随手拿出来的,都是金锭。
目送着小厮将金锭藏在食盒中离去,院落里只剩景婧娴一人时,她唇角不由地翘起了一抹阴损笑意。
她不知道究竟是谁对崔夫人下手,但既然风波已起,当然也要从中贡献一份力量。
只要想到在谢仪身上吃过的暗亏,景婧娴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