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长青堂内除了意识早就不清明的崔夫人之外,所有人都只感觉天塌了。
崔妗再也克制不住情绪,整个人朝着床榻上崔夫人的方向横扑而去:“母亲!”
“您不是日日都盼着我与兄长上进成亲?而今您都还没有瞧见,您怎么能够狠心就这样将我们兄妹二人丢下?”
她的哭喊声几乎撕心裂肺。
和崔妗用这种方式表达伤心不同,崔简之的眸光已经沉掠到了极致,他的手若有似无地一次又一次地拂过绣春刀刀柄。
杀意,弥漫整个长青堂。
被其锁定包裹的好几个大夫,已经顾不上自己这么一大把年岁了,指着谢仪的鼻子破口大骂:“你自己找死害人,凭什么要连累我们一起上黄泉路?”
“你下得毒,怎么可能你自己没有解法?!”
他们迫不及待地将所有罪名都安在谢仪的脑门上,还有机灵点的,想悄悄趁着这个紊乱的时机从门口溜出去……
可惜,整个长青堂早就已经被崔简之布下天罗地网!
想出去难,想冒头进来的更难!
谢仪将堂中纷扰尽数看在眼底,她迈步走向叫嚣得最凶的那个老大夫:“我连累你们?”
“夫人所中的是碧水毒……在座几位哪怕不是宫中太医,也不应该全然没有听过此毒名讳?我不知是你们之间的谁?”
“在我还没来之前点了夫人天宫穴,加速了毒性在体内蔓延的速度。”
就凭这点,她就能够锁定面前的几个大夫不是什么好东西!
崔简之大掌蓦然回缩,捏拳的关节声骤响时,谢仪身形闪至崔妗的身边:“姑娘先别哭,救人要紧。”
崔妗一噎,哭声瞬间打止:“姑姑不是说,已经无法可施?”
她抱着崔夫人,说什么也不肯让步。
像是在享受属于母亲的最后一丝温暖……
崔妗这副模样,让谢仪的眼前闪过了许多画面。
她当时也是这样环抱母亲,哭喊恳求着不要让母亲离开。
但依旧没用。
谢仪失去过至亲,前不久还经历过一次。
她从心底,不想让崔妗和崔简之有这番经历。
更何况,此事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