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湛叹了口气,颇为感慨:
“这莫愁虽身在歌舞场,然为情郎守身,矢志不渝,苦觅情郎无果,唱声常哀怨。十年后,情郎于馆中认出莫愁,为其赎身,两人返乡定居,一生恩爱,遂成荆楚佳话。”
“啊?还有后续?那这歌词怎么这么简单?”巴东王问。
“自古流传的就这几句,唱的是莫愁和情郎分别的场面。”
巴东王有些扫兴:“重头戏就在妓馆相遇,没相遇没意思。”
突然有人应声道:“要相遇有什么难的?王爷新御荆州,何用旧唱辞?”
巴东王循声一看,只见柳憕醉眼朦胧,一脸酒红,神态张狂之中又隐带失意之色。
巴东王喜道:“素闻四郎善诗,有捷才,举笔便成,无所改定。今日为本王作新辞可好?”
“可以,但我要他和我一起写!”柳憕醉醺醺地一指王扬。
王扬皱眉。
“阿深!你醉了!”柳惔试图拦住柳憕。
柳憕挣脱了兄长的阻拦,摇摇晃晃站起,大声道:“王扬!你敢和我赌诗吗?”
准确来说,这赌的是“歌诗”。
“歌诗”是古诗的一种,用以合乐演唱,像汉代的乐府诗,唐代的“新乐府”,还有刚才歌女们演唱的“子夜歌”和“莫愁乐”,都属于歌诗的范畴。
尽管此时歌诗在地位上尚与正统诗体有一定距离,但这是在宋词兴起之前,民间最流行的乐辞形式。可以理解为现在流行音乐的歌词。虽然多数情况下,歌词并不进入到严肃文学的视域中,但如果写得特别好,也会受到主流文学批评的推崇。比如鲍勃·迪伦。
这也是不管柳憕还是以往那些文人士大夫,大多不会排斥写作歌诗的原因之一。
柳憕的身体时而倾斜一下,似乎随时都可能摔倒,发红的双眼紧紧盯住王扬。
“王爷,舍弟醉了,多有冒犯,我先带他回去——”
“诶!柳四郎这是真性情!再说王柳家两大才子赌诗,也是风雅之事,何来冒犯!”巴东王说完又向柳憕道: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