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下了一整夜,浸透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上,寒风一吹,更是冷的刺骨。源源不断地怨灵围上前来,有的甚至从脚下挣扎着向上爬出。
“苓儿!”
急促的呼喊打破冬苓的思绪,齐明的身影自远处疾奔而来。手中长剑寒光闪烁,所到之处,怨灵纷纷化作青烟消散。
待看清冬苓没有受伤时,那紧绷的肩头才稍加松懈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,贴在苍白的脸上。
“师兄?”冬苓疑惑地望着眼前人,她不明白齐明为何要这么做,又为何露出这般担忧的神情。
她已经离开了相月山,甚至还曾将他囚禁在玉沙阁的暗牢中,他没道理还要帮她。
那本应该怨恨分明的纠葛,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。
“沈亦行在东边。”齐明收回长剑,继续道:“我猜玄泽也在那儿。”
他回忆起下坑前的场景,沈亦行孤身一人站在岸边,目光久久凝视着东边。待他再抬头望去时,那道身影已消失不见。
那时的他定是发现线索之后,才有所动作。
冬苓朝齐明道了声谢,转身往东边的位置赶去。
与此同时,再看中蜉蝣观这边。
南宫娴始终和蜉蝣观的弟子待在一处,她的人得站在这儿守着玄机等人,不让怨灵和腐尸踏进阵法半步。污血溅到脸上时,她皱了皱眉,随意地用衣袖一抹,将脸上的秽物擦去。
“没完没了了还。”小黑话落时,转动着早已酸胀发麻的手腕。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,让他的手指几乎都失去了知觉。
不知为何,这些东西好像长了脑子,知道这里有个阵法似的,前赴后继地冲击着他们的防线。
明明已经斩杀无数,可下一刻,又从黑暗中涌现出来,死死将他们困在这里,寸步难行。
“还要多久?”南宫娴一脸不耐烦地问道。
“半个时辰。”孟冬回答。
“操,我看这万人坑都没你们蜉蝣观坑!”南宫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,心中的烦躁与愤怒达到了顶点。
起初,玄机等人尝试着从一角开始渡化怨灵,可琵琶声如附骨之疽,每渡化一批,就会有更多的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