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声安抚不仅没有让冬苓停止,反而让她哭得更凶了,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他的袖口。
她的一声“疼”,让那双温柔的眼眸瞬间湿润。
秦在锦喉结滚动,目光从上往下检查着,最终停在她沾着血的裙摆处,沉声道:“得罪了。”不等冬苓反应,他已掀开浸透血的裙角,将裤腿小心卷起。
狰狞的伤口翻卷着皮肉,黑血混着泥沙渗入肌理,只一眼,就给秦在锦心疼坏了,那从怀中掏出金疮药的手都在微微发着抖,“忍一忍,若实在疼,便咬我。”
“几时醒来的?”冬苓不顾腿上的痛感,突然捧住他的脸,指腹摩挲着熟悉的轮廓。
三年半的时光仿佛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,依旧是记忆中清俊的模样,可眼底新添的血丝与憔悴,又刺得她眼眶发烫。
他怎能这般气人,怎能这般让人牵挂在心。
秦在锦微微抬眸,眸中倒映着心上人沾满泥污的脸庞,唇角勾起一抹温柔:“昨日。”
昨日,当他睁开眼的霎那间,刺目的日光混着药香涌入瞳孔。除此之外,还有那挤在榻边探着脖子观察他的师叔师伯们。
那模样,活像盯着罕见药草的采药人。他觉得上一次有这种经历的时候,应当是刚出那会儿吧。
只听他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感慨道:“了不得!这灵骨竟真能修复!”
“此等药方必是医典新篇!”
“池丫头,来我们阳春门,保准将你医术”
秦在锦张了张嘴,喉间却像塞着团浸了药汁的棉絮,干涩得发不出声响。正欲再试,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,由远及近带着独特的韵律。
“我的儿啊!!”
师叔们齐刷刷翻了个白眼,有人小声嘀咕:“比惊堂木还吵,早知道让他接着睡了。”
阳春门的药师在抵达星回村的当晚,就把秦方礼救醒了过来。他说他本不欲归来,奈何晚晴一直催他回来,还让他顺便把小锦那孩子也一并带回来。
他想要反驳几句,他不想离开晚晴,又听那人笑着劝解:“别留阿念一个人,这对她不公平。”
秦方礼冲进门时,由于过于激动,衣摆带翻了案上的药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