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洵摊开手,眼里藏着笑,跟十几岁的邱漓相比,傅钺确实“老气横秋”了些。
“霖哥,你这个年纪,不适合装可爱了。”冬苓把傅钺眼前的空酒杯倒满,同时还不忘吐槽他一句。
五人笑闹到月上中天。江洵回到江家时,赵玉洲正蜷在廊下打盹,身前火堆噼啪作响。听到脚步声,少年猛地抬头,带着鼻音喊:“师父!”
“怎么不进屋睡?”江洵伸手要扶,却被少年扑进怀里。
“诶诶诶,我这一身酒气的脏死了。”江洵脚下不稳,踉跄着后退两步。
少年才不在意,他的师父最是干净。
他执拗地钻进江洵怀里,声音闷闷的,带着眷恋:“新年快乐,师父。”
江洵悬在半空的手轻轻落下,抚过少年发顶:“新年快乐,洲洲。”
两人倚着火堆坐下。赵玉洲絮絮叨叨说着趣事,江洵偶尔应和。火光映在少年脸上,忽明忽暗。
“喜欢献岁阁么?”江洵突然问道。
“喜欢呀!”赵玉洲没有丝毫犹豫的回。
江洵望着跳动的火苗,垂眸笑了,“喜欢就好,只要喜欢,便可迎万难。”
少年歪着头,一脸好奇的盯着他,反问道:“那师父喜欢吗?”
江洵沉默良久,语气中带着一抹释然:“喜欢的。”
他喜欢献岁阁,从一而终的喜欢。
那里藏着他的少年意气,见证过他的迷茫与成长。岁月流转,献岁阁于他来说,早已不再是一座青山和几处楼阁,而是刻进血脉的归宿,是疲惫时永远敞开的怀抱。
蝉鸣撕开盛夏的午后,献岁阁的校场上蒸腾着暑气。傅钺半倚在客席栏杆上,折扇轻摇,目光紧锁高台。
那上面站着三阁主江洵,和老阁主方震。
“江洵江洵,直上青云!”冬苓突然跳起身,藕粉色衣裙扫过案上茶盏。邱漓和秦在锦紧随其后:“洵哥洵哥,势在必得!”
傅钺默默往旁挪了半张凳子,折扇遮面作势赏景,仿佛与这群喧闹的人素不相识。可在场之人谁不知晓他们关系最好,五人同气连枝的,得罪一个等于得罪另外四个。
战鼓骤停,江洵收刀躬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