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闻虽老,气魄犹在,一出场便夺走所有威风。
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,伸手道:“快,为相父赐座。”
“免了!”徐闻拂袖而拒,声如洪钟:“老夫尚未废弛,何需安坐?眼见这朝堂污浊至此,若再袖手旁观,怕是有负先帝所托!”
朱祁镇面色一变,刚欲开口,徐闻却已转身,目光凛冽地扫过殿中王振一党。
那些原本跋扈无比的宦官与附庸,此刻如霜打茄子,一个个低头不语,避其锋芒,不敢与之对视。
徐闻向前一步,面对皇帝,厉声质问:“陛下当真以为老臣年迈,便可懈怠政事?”
“先帝托孤之重、辅国之责,岂容一群宦竖乱我中枢?今日朝堂何等景象,满殿狐朋狗党,忠良遭诬,奸佞横行!”
话语如雷贯顶,殿内瞬时肃然,王振等人低垂着头,大气不敢出。
朱祁镇脸色阵青阵白,道:“相父息怒……只是那瓦剌凶悍,朕一时失察,才……才酿成此祸。”
“呵!悔?”
徐闻冷笑一声,厉声打断:“先帝托孤于我,嘱你勤学政事,远佞亲贤!可你做了什么?听信王振这阉货一派谗言,擅自出征,罔顾忠谏,致成边防大败,君辱国危!”
“朕……朕知悔了……相父已是耄耋之年,该在府中好好歇息就可,莫要伤了身子。”
朱祁镇声音颤抖,伸出手故意搀起徐闻的手臂,没曾想被徐闻一把甩开。
“土木堡之祸,皆因你一人之昏聩、一念之误!”
“老夫三道奏章劝阻,陛下却置若罔闻,弃祖宗基业于不顾,几乎断送我大明江山!你可对得起列祖列宗?”
之前,徐闻三次传信给朱祁镇,让其回京,不要任性。
可谁知道朱祁镇却完全不听,所以才会造成土木堡之变!
如今,朱祁镇这货居然还一味袒护王振那阉货!
甚至将矛头对准了徐家!
徐闻如何不气?
面对朱家这不肖子孙,怒火中烧的徐闻扬手就甩出几记耳光。
“啪!啪!啪!”
清脆如雷,响彻大殿!
朱祁镇脸颊顿时红肿,站在那愣愣出神,显然被打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