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殿臣子齐齐低头,谁也不敢作声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这位老王爷当年靖难受封、北征沙漠,镇抚中南,功勋赫赫,如今即便年已七旬,依然威风凛凛,一怒而威压满朝。
若说天下人谁敢在朝堂之上掌掴天子,恐怕唯有徐闻一人!
“放肆!”
大吃一惊的王振最先反应过来,手指直指徐闻,尖叫道:“越王!你虽是先帝托孤之臣,受封辅政大臣,但你岂敢无礼至此,公然掌掴陛下?”
“陛下乃九五至尊,一国之君,即便土木堡一役失利,亦是奋勇亲征,志在雪耻,何错之有?君有过,臣当谏,岂容你这般大逆不道,当廷行凶!”
王振说话之际,声音愈发高昂,目光中满是厉色。
若让徐闻如此压制住皇帝颜面,那他们这班宦官,朝堂上的根基岂不摇摇欲坠?
“阉狗,你也配教孤如何行事?”
徐闻冷冷一瞥,目光如锋。
王振顿时脖子一缩,脸色涨红,不敢大声说话。
朱祁镇被方才那几记耳光打得懵然,一时间惊怒交加。
可听了王振一番言辞,又重新唤起了他作为皇帝的自尊。
他心头一紧,眸光愈发冰冷。
是啊,朕是皇帝!大明之主!
若连一个致仕老臣都能当殿辱朕,那朕还有什么威严可言?将来天下人又会如何议论朕?!
“越王!”
朱祁镇脸色铁青,袖袍翻飞,气得直颤:“你太放肆了!你虽为朕的相父,但终归是臣,竟敢掌掴朕颜面,当着满朝文武羞辱君上,你眼中还有没有君父?!就不怕朕诛你九族!”
王振趁机再度上前一步,躬身高呼:“陛下,越王目无君上,胆敢动手伤驾,此为谋逆之兆,还请陛下立即将其打入天牢,抄家灭族!”
“不错!”
兵部尚书陈晞附和道:“越王行迹狂悖,所言所行,俨然欲夺天命,此人若不除,恐乱国本!”
“此辈当与汉之董卓、魏之曹操等贼臣同列,理当诛杀以肃朝纲!”
又有一众阉党之臣跪奏。
朱祁镇一时怒火攻心,握拳作势,满殿肃杀。
“住手!陛下慎断!”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