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徐闻他眼中浮现出一个旧影,发妻岳盈盈。
当年在清平县,还是侍女的岳盈盈,每日在小院中纺纱织布,换取粮米,用一双粗糙的手维系一家温饱。
布机声是她为他撑起生活的声音。
如今,布声重现,却是落在皇后之手。
徐闻神色如常,却微微叹息。
太苦逼了!
“来人。”
看守南宫的锦衣卫千户急匆匆入内,低眉顺眼,拱手伏地,不敢稍懈。
“卑职在!”
徐闻缓缓转身,负手而立,不怒自威道:
“南宫现虽无名无分,然当初圣旨封朱见深为沂王,明言依旧待遇,尔等却让皇后织布度日、让贵妃做绣换饭,是何道理?”
那锦衣卫千户立刻脸如土色,额头上冷汗如豆,连连磕头道:“卑职冤枉……卑职不敢擅动物资,是宫中减配,卑职无权置办……”
“无权?”徐闻冷笑:“既然如此,老夫便替你赋权。”
他语气微沉,带着一丝冷冽威势:“从今日起,南宫饮食、衣物、药品,全按亲王府规格,不得短供,不许怠慢。”
“若再让皇后亲织补衣、贵妃自售绣品,那就是欺君、违诏、亵社稷,你可明白?”
锦衣卫千户跪伏在地,点头如捣蒜:“卑职谨遵越王旨意,定不敢再有怠慢!”
徐闻点头,语气顿缓:“照顾沂王与废帝,并非图其有为,而是让朝廷不失体统,尔等当知:大明是天朝上国,岂容人言朝廷苛待宗室?传出去,是朝廷之耻,是吾等之羞。”
“退下吧。”
锦衣卫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出了宫门,不敢再言一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