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次周砚不干了,要让温雅去上学,自己出去打工,那是爸爸第一次打他,最后温雅哭着求他去上学,他才终于妥协。
那时,他红着眼,跪在地上向温雅和爸妈发誓,将来一定出人头地,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。
这些,他统统都忘了,忘了二十年的亲情,也忘了他自己说过的话。
那天一家人刚卖了玉米,坐在桌前数钱,准备去给他转生活费。
他带着警察上门,抓走了爸妈,推平了他生活二十年的家。
温雅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,他带着温雅去了海市,将她丢到一所封闭学校里,一关就是三年。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温雅,说当年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他,现在还给她,以后两不相欠。
年仅16岁的温雅,就那么抓着铁门栏杆,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,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不明白十几年的感情,只剩一句两不相欠。
三年后,温雅被他接来了这里,除了周砚,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。
在这四年间,温雅一点点接受了他从温柔善良的哥哥,变成冷血无情的魔鬼这个事实。
他不再是哥哥,他是周砚。
想起过往种种,温雅不禁潸然泪下。
她哽咽道:“爸爸他说,他不是人贩子,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他?”
话音刚落,温雅忽然天旋地转,手肘传来剧烈的疼痛,她才反应过来,自己被他甩在了地上。
她狼狈的抬起头,男人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她。
周砚居高临下的盯着她,眼底一片冷漠,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扣上衬衣纽扣。
“我不想再听见这些话!温雅,如果你不想温清海死,最好不要去见他。”
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温雅死死攥着衣服,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一如四年前那般绝情。
良久,房间里彻底安静,温雅艰难地爬起来,扭过头看了看胳膊,已经破皮了。
她自己找到药箱,用棉签擦拭着伤口,火辣辣的疼痛直往心里钻。
很多时候,她也曾想过一死了之,可她不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