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三人在中堂坐定,在橙进来奉茶设果。
李祎看了看案上的石榴红枣柿子,最后拈了块胶牙饧来吃。
易禾跟王显一落座,寒暄两句就将话头转到了前线军情上。
从襄阳说到上明,又从江陵说到北府军。
李祎一边嚼着糖,一边仔细听着。
“不知明年这个时候,我们还能不能过个安稳年。”
易禾轻叹了一声。
李祎想开口说话,没防备胶牙饧实在粘牙,只能喝了两口茶先化开。
“既然姓桓的不抵抗,司马……陛下为何不继续派兵去驰援襄阳呢?”
王显笑着接话:“哪儿有那么容易,都说六寒不交兵,如今是冬日,光是御寒的营帐衣物人马口粮就难置,大军一动就是哗啦啦的军饷。”
“那司马瞻在做什么?”
“殿下在北府征召北府兵,日夜不歇,听说现在已经有两万余人。”
李祎没听说过北府兵,所以又问了句:“既然数少,那就是精兵了?”
“没错,他们大都是来自冀州和青州的流民,其中有不少人是一路追砍氐人至此的,所以有些打仗的悟性。”
李祎点点头,脸上带出几分钦佩神色。
“照你这么说,大晋的武将还没有百姓勇武?”
王显只答:“在下身为朝廷命官,又在御史台应值,不好私下妄议同僚。”
李祎不买账,非要用话堵他。
“那你这个言官做的什么意思,私下里都不敢说句实话。”
王显还是笑笑:“在下只说私下不好妄议同僚,可没说不在殿上妄议。”
李祎先是一怔,随后也笑了:“你这人,坏得很。”
……
再聊到北府军,王显记起一件事:“下官没记错的话,大人就是冀州人士?”
易禾点头:“没错,虽然此冀州非彼冀州,但是相距不远。”
李祎突然来了兴致:“你能不能说几句冀州话听听。”
易禾想了想,开始诵史记。
李祎蹙眉听了那么四五句,忍不住打断她:
“可以了,你一说冀州话,我觉得你衣裳都起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