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古以来,改制便是刀尖上的舞蹈,稍有不慎便是血雨腥风。
可如今的情形,却平静得近乎诡异。
老朱甚至开始怀疑,自己当初为了稳住大明江山,刻意诈死,隐匿于内宫的举动,是否只是多此一举的白费功夫?
若新政本就如此顺利,自己又何苦费尽心机,藏身于此,自困于囚笼之中呢?
外面的世界不精彩,不香吗?
想到这里,老朱胸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,眉头紧锁,难以释怀的事实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,让他越发焦灼。
也越不愿意承认事实。
吉垣察言观色,见老朱神情凝重,却仍强挤出一抹喜色,语气轻快地应道:“正是如此!”
“承蒙上天庇护,陛下英明睿智,治理有方,新政推行得如春风化雨般顺遂。”
“如今大明江山稳固,百姓安居乐业,河清海晏,太上皇大可高枕无忧了。”
然而,老朱听完这番恭维,非但没有如吉垣期待的那样展露笑颜,反而脸色骤冷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。
他缓缓坐直身子,声音低沉却带着隐隐威势:“照你这么说,之前咱俩那场赌局,是你赢了?按赌约,咱就得学几声狗叫?”
言罢,老朱冷哼一声,目光直刺吉垣,带着几分戏谑,又隐隐透出一丝不甘与自嘲。
庭院中一时寂静,只有微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。
吉垣闻言,霎时间如坠冰窟,冷汗如泉涌般从额头淌下。
他“扑通”一声双膝跪地,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,声音颤抖却急切:“太上皇息怒!奴婢万万没有此意啊!”
此刻的吉垣,再无之前的模样,活像一只受惊的雀儿,惶恐中带着几分卑微。
老朱露出一抹笑意,语气戏谑中:“哦?那你倒是说说,你到底是何意啊?”
他斜靠在躺椅上,目光淡淡扫过吉垣。
吉垣忙不迭地辩解道:“奴婢愚钝,那赌局之事,早就抛诸脑后了!”
他低垂着头,声音低得几乎要融入风中,生怕触怒这位喜怒难测的老皇帝。
谁知老朱听了这话,脸色陡然一沉,阴云密布。
他猛地坐直身子,声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