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太子召见,怒斥他之余,还吩咐他入宫请罪。
太子之令他不敢不从,可请罪之事甚大,他不敢懈怠,思忖再三还是把此事说与了父亲。
几番权衡,父亲与他都决计把此事推到他的得力助手张墨上。
以防万一,进宫前他已吩咐谢六把张墨的亲妹妹接去了郊外的宅子上长住。
陛下罚他在家反省,却没个明确的时长,倘在这期间再出个他不敬天子之威的传言,那他的责罚怕是会加长,甚至遥遥无期。
念及此,谢恒不敢再耽搁,抬步朝正门而去。
正院,正打算出府会友的谢华生得知孟听澜带了圣旨登门却不入府,当即止住了步子。
原本他还暗自窃喜儿子能在刺杀孟听澜那毒妇的事中全身而退,后脚陛下就给了孟听澜圣旨,这让他不得不多想陛下的用意。
没那么多时辰深想,他唤来丫鬟给他整理了一番装束,便匆匆往正门赶。
圣旨到,魏氏身为谢家的主母也不敢推而不见,交代了亲信两句,不急不慢来到正门。
一直立在正门前不入府的孟听澜看向集聚到一块儿的谢家人,目光最后停留在姗姗来迟的孙氏身上。
沐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,见是孙氏,右唇角微勾:“我倒是不知,何时一个妾室也有资格来接圣旨了,谢家的家风果然特立独行。”
最后几字犹如一个巴掌,重重掌掴在谢华生的脸上。
偏生他还发作不得,孙氏一个妾室确实没资格来接圣旨。
思及今日来孙氏屡屡拎不清,害得谢家丢了颜面,他更是窝火。
瞪了已立在魏氏身侧的孙氏一眼,他强扯出一抹笑解释道:“孙氏乃我谢家少主的生母,难免爱子心切失了体统。”
自谢恒被立为宗室子,在谢家愈发如鱼得水的孙氏何曾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折辱过,还是一个回不去娘家的寡妇。
饶是心里恨得牙痒痒,她也不敢在此时发作,低眉顺眼道:“家主斥责得对,是妾身莽撞了。”
沐婉没继续发难,还是宣读圣旨重要。
孟听澜瞟了眼谢恒与谢华生阴沉的脸,扭身从托盘里取出圣旨。
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