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哑巴要跟着伙头的车队,不坐我的马了。准备也用不上。其实这样也好,他一看就是不常坐马的,也受罪。”
见那滚滚的大锅前,认真替士卒打饭分发吃食的人,面上还带着温润的笑意,丝毫看不出异样。
萧云生喉咙微滚,转身回到帐子。
“随他去。再有半刻队伍开拔。让他们加快速度。”
队伍照常上路。
越往北走,连吹在脸上的风都又干又冷。
宛如小刀割的人生疼。
江月靠在板车上,默默忍受着颠簸摩挲下腿上的疼痛。
合上眼补着觉。
“领队,为什么他能坐车上睡觉,我们只能两条腿走。”
伙头队伍里几人叽叽喳喳,目光时不时从江月身上扫过。
伙头领队头也不回,紧了紧背上的包裹:“人家辛苦,休息也没什么。你们要是也能一个人起来做了全军的饭,我也让你坐车。”
话音落下。
几人顿时哑口无言。
但很快又不怀好意。
“谁知道是做饭辛苦,还是伺候人辛苦。我昨夜可见他又进了将军的帐子整夜没出,从进了队里,他从第一日就和将军同睡。”
“胡说什么,将军和他都是男子,要你们这么说,我还日日和你们住在一处呢。”
“你们不懂,那富贵人家可不管男女,只管样貌。别看他是哑巴,可眉目看着还挺清秀,那小腰细的和杨柳一样,兴许还能掐出水来。”
低声的讨论渐渐变成了几人心照不宣的坏笑。
落在江月身上的打量也成了不怀好意的探寻。
那带头开口的伙头,搓动着手突然来了主意:“不如这样,今夜到下一个村子,有温泉可以沐浴,咱们一起按住他,好好看看他有几两肉不就知道了?”
江月忽然转醒,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汗毛倒竖,浑身冷津津的,总有从前在山里被野兽盯上的错觉。
四处看了看,没看到萧云笙,也没见到阿靖,反而是不远处软轿中二皇子正隔空望过来,对上目光,还举着鎏金杯子遥遥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