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纸黑字的罪己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,足够每一个人都能看见。
“你们,还有何异议?”
原本就被萧云笙那一刀下破了胆子,见他早就把他们要说的话堵死,不给丝毫拉踩的机会,那几个伙头看着被砍了舌头还在地上扭曲挣扎的同伴,知道没了退路,目光重新落在江月身上,心一横哽着脖子挤出声音:“就算将军写了罪己诏,也不能说明这女子无辜。我们都是血气方刚正当年,见到女子想要亲近都是正常反应,若不是军中藏了个女人,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!她才是罪魁祸首!”
江月咬紧了牙,还想上前和他争辩却被一只手拉到身后。
萧云笙居高临下,指着江月:“你以为我为什么留她?”
那人彻底破罐子破摔,哪怕心里尤为后悔,这会也只能继续攀咬:“男女之间,还能有什么事!我们一路风餐露宿,将军香玉软枕美人入怀,难以让人信服!”
萧云笙不怒反笑,低头同样问了江月:“你以为我为什么留你?”
江月抿了抿唇,目光缓缓从他眉宇游离到鼻梁,唇瓣,最后重新落在地上轻声开口:“是可怜奴婢。”
“不。我留你,是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欠你一个人情。阿靖!你来说。”
江月心里略过一个念头,还没抓住就见萧云笙随手拉过阿靖,掀开他身上穿的军装,又从另一边拉过一个普通的士卒,
如今初春,这些士卒身上的衣袍穿的是还带夹棉的,可对比下来,所有人都愣住。
那个不管是面料还是夹棉的厚度都比阿靖好了不知多少,阿靖那件入眼都是补丁,几乎都没什么棉花了一看就是穿了好多年的料子,上头的布都洗的发白褪色。
外袍好一些,绣了一些花,但仔细看,竟然是为了掩盖破裂才绣上去的。
江月忽然想起那日掉入浴桶,临时换上萧云笙的那件中衣,这会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上面绣的文竹脉络有些怪异。
原来不是为了美观,而是为了掩盖多次受伤破损又重新缝补。
“这是今年刚到的一批军资,拿到手就立刻分派给你们,因为你们要驻防所以连风餐露宿七八年的老兵都还没有,先给了你们。
你们只知道参军领了新棉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