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备战自是要备战的,孙子有言:‘以虞待不虞者胜。’只是,要想重创蠕蠕,仅是积蓄谷粟还远远不够。孙子又言:‘昔之善战者,先为不可胜,以待敌之可胜。’请问尚书令,国朝若是只被动地等待机,如何能将克敌制胜的主动权握于掌中,如何激振一国之士气,鼓舞一方之毅勇?”
相形而言,一个是胡服劲装,言辞寡味;一个则是褒衣博带、引经据典。
久而久之,刘洁自然招架不住崔浩的咄咄词锋。
更令刘洁气愤的是,皇帝也站在崔浩这一头,不冷不热地道:“朕没记错的话,当初,朕要你去攻打沮渠董来,你却信了巫觋的无稽之谈,以日月时辰不合之故,击鼓收兵。你说,如今,朕该信谁?”
听罢这话,刘洁一张老脸憋得通红,登时气得拂袖而去,不顾君臣仪节。
此事一出,朝中一片哗然。谁都明白,刘洁敢给皇帝脸色看,无异于去捋虎须。
只是,私交好的暗暗为他捏着把汗;而与他素有嫌隙的,则存了看戏的心情,悠哉乐哉。
隔日,影卫首领冯彪传来密报,称刘洁回府之后,便把自己关在房中,而乐平王拓跋丕则密从后门进入尚书令府。不知二人在府中说了什么,但可以肯定的是,刘洁的情绪很快平复了,再送其出门之时,也是一脸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