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就要尽数钻入本有的伤口之内,青年啧了一声,随手把这些不听话的植物根须捏在了指间。
掌心用力,霎时响起一阵黏腻的碎裂声。
一次四五根,重复三次之后,气势汹汹意图反抗的换尸草眨眼就打蔫了下去。
摇摆着茎身,一副乞怜模样。
饶是如此,也没收回剩下的进食触须,反而悄悄沿着小臂线条再度向上。
张从宣只觉得,这几天的好吃好喝属实给草惯坏了,再度伸手,就要粗暴地把深入伤口中的最后几根触须也扯出来。
它不配合,那就比比谁命更硬呗。
也就是看在它还算有用,不然早一把捏死了。
然而动作之前,屋外的风中陡然捎来一阵由远及近的低声交谈。
思绪一断,青年疑惑走到门边看了眼。
就见一行三人,正沿着山道快速走上来。
……
远处看的时候,那飘逸而出的淡淡烟气就很明显。
直走到门口,几人才得以看清,原来正是青年坐在门口,烧着一个小火炉。
见他们到了,这才不紧不慢起身:“来了?”
德仁喇嘛朝自家族长做了个肯定示意,便识趣地拉着张白山停在原地,只远远目送。
“老师……”
张起灵走上前,喊了声,打量着对方平静坦然的神情,就想询问,对方为何会在这里?
此前三天的异样举动,又跟这栋小屋有什么关系?
但赶在他开口之前,张从宣主动上前,让开了门口,并指了指那小火炉示意:“来得正好,拿进去吧,不要让你母亲着了凉。”
说完,他拍掉手上残余灰烬,就要迈步走向等候的两人。
却被一把拉住了。
“您要去哪?”张起灵轻声问。
青年顿了顿,露出一丝无奈微笑:“小官,你母亲就在里面等你,这种时候,任何人都没资格在旁打扰的。”
张起灵也听到了,小屋内传出的那道陌生而宁和轻柔的呼吸。
母亲……
但他手下仍没放松,迎着青年的注目,坚持道:“老师可以一起。”
“没有您,就没有如今的我,”他直白相邀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