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不能自证,这其实是她个人所为。夹在临安侯府与皇上之间,孟姝头一次产生进退两难,步履维艰之感。
刚回到花厅,正选绣线的工夫,夏儿进来禀报:“娘娘,曲才人身边的瑞雪姑娘求见。”
瑞雪递上荷包,绿柳接过后小心打开,远远的呈给孟姝过目。
孟姝定定的看向瑞雪,若有所思:“这花瓣是当日在玉津湖畔所见?曲才人让你送到我这,是何用意?”
见过龙爪花的花瓣,她几乎瞬间便想通了曲才人花癣发作的缘由,但一时猜不透对方此举的深意。
瑞雪恭敬答道:“回娘娘的话,龙爪花与栀子花的花粉相冲,我家主子听说纯妃娘娘居住的撷芳园种有此花,特让奴婢过来提醒。”
孟姝眸光微动:“既是提醒纯妃娘娘,为何不去撷芳园,反倒来了我这碧琅轩?”
“主子说,娘娘与纯妃娘娘互为一体,告知您也是一样的。”
孟姝又道:“才人还带了什么话?”
瑞雪愈加惊奇,“主子还让奴婢提醒娘娘,您常和纯妃娘娘在玉津湖附近走动,当多加小心。”
孟姝示意绿柳收下荷包,温言道:“回去告诉你家主子,就说,这份心意,我与纯妃都记下了。”
瑞雪离去后,冬瓜挠着头道:“当日我去了湖畔,栀子树下确有翻动过的痕迹,但并未发现有龙爪花的花瓣,想来是瑞雪姑娘先一步拾去了。”
绿柳则眯起眼睛,一脸探究:“曲才人这番举动好生奇怪,特意差人来示警,她难道不怀疑姝儿和纯妃娘娘?”
“若将此事看作是针对我与纯妃的,就不难理解了,曲才人应是猜到自己遭了池鱼之殃。”
孟姝静默了一会儿,吩咐绿柳去撷芳园传话。
冬瓜气呼呼道:“是皇后娘娘所为,还是梅妃娘娘?这般心肠真是歹毒。”
孟姝道:“不管是谁,过去了两三日,都已无从追查。行宫内只有凌霄台与撷芳园植有此花,这番算计有几分精妙。”
思及此,她不得不承曲才人这个人情。若当初曲才人直接将龙爪花瓣呈上,纯妃有口难辩,免不了生出一场事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