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宫内随侍的嫔妃染上花癣,数月内无法侍寝。这样的情形下,顺理成章便可借此传召宋婕妤来侍驾。
而且,将宋婕妤调离宫中,本身便很耐人寻味。
次日一早,孟姝前往凤仪宫请安。
皇后端坐凤座,含笑打量道:“孟婕妤今日气色甚好,想来身子已无大碍。说来这几日你卧病在床,可让皇上忧心不已。”
梅妃语带讥诮:“从撷芳园到碧琅轩可不近,被皇上亲自抱了一路,不知婕妤心中作何感想?这样的殊宠,就连你的主子纯妃也未曾体会过呢。”
听到这样的诛心之言,纯妃面色骤寒,霍然起身,却一时语塞,陡然不知该如何驳斥。
孟姝以花颜之名、选侍之身入宫,若论旧日身份,说她是孟姝的主子,梅妃这话实则并不为过。只是孟姝如今已是正四品婕妤,但凡顾全体面便不会口出此言。
“怎么?”梅妃见纯妃说不出话来,愈发得意,“纯妃这般着急护着自己的婢女?”
皇后悠然品茶,眼底闪过玩味之色。深觉皇上纳国公府这位二小姐入宫,真真是有趣。
孟姝不动声色地起身,轻轻拉住纯妃的衣袖。纯妃却反手将她护在身后,声音冷若冰霜,“孟婕妤乃皇上钦封的正四品宫嫔,岂容你这般轻辱?本宫倒要问问,梅妃当年被发配西南时,可还记得自己曾为罪奴之身?”
梅妃脸色瞬间煞白,气得浑身发抖:“你!你不过是商贾贱籍之女”
孟姝心头一暖,与纯妃并肩而立。
她抬眸直视梅妃,声音清越,字字诛心:“皇上体恤臣妾病体,亲自护送,此乃圣恩浩荡。梅妃娘娘这般议论,可是对皇上有所不满?”
“够了。”
皇后凤目微眯,茶盏重重一搁,“后宫姐妹,当以和睦为要。梅妃,你今日言行实在有失体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