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意识地抬手,手掌缓缓贴在冰凉的玻璃上,思绪也随之飘远,仿佛穿过这层透明的屏障,回到了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。
那天晚上,狭小闷热的办公室里,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,仿佛随时都会熄灭。
沈道庆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,时不时抬头望向门口,眼神中夹杂着期待与焦虑。桌上的两份夜宵早已没了热气,那是他特意为符跃建准备的,想着等他送完货回来,两人能一起吃顿热乎饭,再小酌几杯,聊聊家常。
终于,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沈道庆瞬间精神一振,脸上浮现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。然而,当门被推开,进来的却是牧清凡时,他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错愕。
牧清凡面色阴沉,他迅速转身锁上门,脚步急促地走到沈道庆面前,双手撑在桌上,身体前倾,压低声音说道:“道庆,明天让符跃建去送 y 港口的货。”
沈道庆眉头紧锁,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他目光疑惑地看着牧清凡:“y 港口一直都是朱振亮负责的,怎么突然换人?而且明天符跃建本来不用出车。”
牧清凡眼神闪烁不定:“y港口新来了个领导,不好对付。我前几天去疏通关系,塞了不少钱,可那家伙根本不给我答复。我想来想去,我想试一试。”
沈道庆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,他站起身,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,内心十分纠结。他深知这一行的水有多深,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。沉默片刻,他停下脚步,一脸严肃地看着沈道庆:“凡哥,这事儿风险太大了。要不再找找关系…”
牧清凡不耐烦地说道:“我当然知道有风险,但做生意哪有不冒险的?要是新领导只是表面上装清高,我们就不用找其它关系。而且明天的货量不多,就算出点问题,也不至于无法收场。”
沈道庆皱着眉头,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:“话是这么说,可万一出了事,谁来承担责任?符跃建是个老实人,跟着咱们兢兢业业这么多年,我实在不忍心让他去冒这个险。”
牧清凡摆摆手,“咱们一直小心翼翼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