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蕴家的小院子亦开了一个小缝缝,林蕴的嫂子们本早起缝衣服,如今正偷偷扒着门缝看,暗自捂嘴偷笑。
“姨姨……为什么要笑?”林蕴的妹妹小画歪着头问道。
小画乃豺狼父亲与继母的女儿,继母死后,就被林蕴心不甘情不愿地带到了沧州。
林蕴原本是想把小画和照顾她的老嬷嬷一起留在郊外的。
可一想到老嬷嬷太老、小画又太小,林蕴到底把她们一起带到了宅子里住着。
“他们是坏人,欺负你姐姐的坏人。”嫂子们悄声道。
小画不过才三岁多,就已经是个很懂事的小孩子了。
她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同仇敌忾:“坏人!大坏人!”
嫂子们把小画抱在怀里,感慨小画真是歹竹出好笋。
这些日子以来,她们看透了何家本性——
她们林家本就不富裕,这些时日以来,这位嫁入何府的表姨,几乎把林蕴的钱财搜刮光了。
林表姨巧立各种名目,林蕴差点连进丝绸布匹的钱都被榨干了。
林蕴整夜整夜睡不着,特别在梁家遭难过后,她就开始大把大把掉头发。
她明知是自己害了梁小荷,可别说替梁家出头了,连替她们争辩,她都做不到。
她是林表姨的亲戚,林表姨提着她的后颈肉,把她拿捏得死死的。
所以何家被泼粪,嫂子们才这般开心。
真是,活该!
这事很快传遍了晋安商会,那些有眼见力的商会商户,很快猜出了实情——
何家故意打压新商户,做给租赁自己铺面的老商户们看,逼迫其主动加租、上供。
何家很多事都做得隐秘,但这个事情就这么如惊雷般乍现。
直至这时众人才知,何家到底有多气焰嚣张。
尤其是这些年来,顾帅越加宠幸,何家女儿又嫁给了将军,原本老实巴交的马僮一朝升天,竟成了汤池街无人敢惹的一霸。
只是猜归猜、传归传,但所有商户都如同缩头乌龟一般,不敢去沾染这件事。
甚至明知何家的恶行,大家还是保持应有的沉默,不让这背后的恶事传得太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