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”杜楚客神情凝重,“对方已然布局这么多年,可谓根深蒂固,眼下这一触即发的局面,如果你不去,还有谁能跟那人的智慧匹敌?若事到临头,咱们岂非束手束脚,全无反抗之力?”
“哼。”魏徵冷笑,“棋子究竟执在谁的手中,只怕那谋僧也算度不尽!有人想要玄奘走,老夫却偏要他留下,看看这兴唐寺的水,究竟有多深!”
“话虽如此,你也不可不防。”杜楚客还是神情担忧,“此事实在太大,对方一旦发动,只怕会天崩地裂,大唐江山震颤,影响百年国运。裴寂倒还罢了,那谋僧的手段你也清楚,可称得上神手妙笔,深沉若海,号称算尽三千世界不差一毫。你虽然精通术数阴阳,但万一有个闪失,只怕悔之莫及。”
“老道自然晓得。”魏徵也有些丧气,“这个谋僧,还真让人头皮发麻。咱们耗费了偌大的人力物力,居然直到现在还不晓得他葫芦里卖什么药。唉。”
他面色颇为颓废,没想到杜楚客一看倒笑了:“好啊,又看到你这赖相了,每次你一示弱,必定有后手。我哥哥吃你的亏可不少啦!”
魏徵顿时哑然,喃喃地道:“原来老道还有这毛病?日后可得留神了。不瞒你,老道我的确有后手,正插在那谋僧的命门上,至于能起多大作用,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“快说说看!”杜楚客拍手笑道。
魏徵一脸正色:“佛曰,不可说;老子曰,不可名。两个圣人都不让我说,老道我敢说么?”
杜楚客哑然。
“这样吧,”魏徵想了想,道,“既然因为玄奘,这个谋僧算度失误,眼下手忙脚乱,那老道我不妨再给他烧把火,你把消息传出去,刺激他们一下。”
“什么消息?”杜楚客问。
“天子下月巡狩河东的消息。”魏徵冷冷地道,“我就不信他们不动。”
天子即将巡狩河东的消息,有如长了翅膀一般,短短几日内传遍了河东道的官场,本来各级官员还将信将疑,又过了几日,礼部发文,说四月初八日,皇帝将启程巡狩河东道,令沿途各级官员做好接待准备。公文后面还特意注上皇帝的原话:“一应事宜切以简朴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