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重夜过来,不动声色地站在昆仑面前,伸出手扶着顾雪甄上马车。
张副将往旁边退了一步,执着地注视着昆仑,“这位壮士好生面熟,似在哪里见过?”
昆仑只望着前面的某处,手中握紧了缰绳。
顾雪甄一脚已踏上车辕,闻言回头笑道:“不止张副将如此说,好些人初次见到民女家中的这个护院,也是这般说。”
后面的顾之寒突然说了一句:“他整天板着一张脸,像岁除时贴在门板上的门神,谁不说他眼熟?”
时安忍不住笑出声,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。
张副将也笑了,“顾公子真会说笑。”
宋临川往后面的马车走去,嘴里也催促着:“快出发吧,我还要赶着回去看我爹娘呢。”
张副将不再追问,但双眼一直盯着昆仑。
顾雪甄上了马车后,廉重夜到后面的马车和宋临川一起坐。
昆仑甩了甩缰绳,马车缓缓向前行驶。
张副将和一个带来的人低语:“注意顾家主的那个车夫,路上看能不能套出他的底细。”
那人点点头。
顾之寒等人把顾雪甄一行人送到城外五里亭处,才驻足不前,目送他们远去,直至看不见才转身回城。
他们走了之后,贺云知从柳树林后走出来,默然望着远处的官道。
她这一走,以后不知还有没有再见她一面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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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走了大半日,在日暮前到了一个小县城。
昆仑找到了一家客栈,宋临川去订要歇息的房间,昆仑和另一名车夫把马车赶到客栈后面。
刘将军派来的人有一个跟着马车到后面,帮他们卸下车套,顺口问昆仑,“大哥,我瞧着你倒像个练家子。”
“废话,我不是练家子,能做顾家的护院吗?”昆仑冷声回道。
那人尴尬地呵呵两声,又问道:“大哥是一直在顾家吗?”
“你想打听什么?”昆仑站直了身子,环抱双臂冷眼看着他。
“没有没有,就是想和大哥聊两句,大家彼此熟悉,不然到京城十余天的脚程,可太闷了。我叫王五,不知道大哥如何称呼。”王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