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吸了吸鼻子,硬生生忍着,才没抬起衣袖捂住口鼻:“母亲,你叫我来所为何事?”
郭氏躺在床榻上,拽了拽已经有些发霉潮湿的被子,又撑着床榻,这才勉强坐起身来。
“如今你也瞧见了,我这屋里已经好几日未有人清扫。
你新娶的那个媳妇儿对家中之事不闻不问,莫说旁的,就连我这老骨头她也不曾来看一眼!
以往柳沐歌在家之时,好歹能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,在我面前也算乖顺懂事。
若是你未曾与她和离,她便还是徐家的媳妇儿,还得恭恭敬敬在我跟前立规矩,将我这个婆母照顾得妥妥帖帖!
可如今你瞧瞧,连梦可进门才几日,我这屋子都成什么样了?我这过的还算是人过的日子吗?”
说起这个,郭氏也是一肚子气:“柳沐歌也是不懂事!不就是多娶个女人吗?她又何必如此小家子气,非要与你和离?
她自己生不出儿子为我徐家传宗接代,怎地还不许你多娶几个能生儿子的了?
都是你平时太惯着她了,我早就跟你说过,女人不听话,多打几顿就好了,你怎能轻易便与她和离?”
方才还一脸凄惨模样的郭氏,竟突然又变得狠辣起来,可见从前在柳沐歌面前是何等的耀武扬威。
徐志远低着头,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您说的这些,我都看到了,只是柳沐歌性子倔,她铁了心与我和离,我又有什么法子?
更何况那日还有她娘家妹妹在,她那妹妹又是武安侯府的少夫人,我实在不敢与她作对,这才与她签了和离书。
母亲,可眼下我已与柳沐歌和离,多说无益。
我这就去找连梦可,她若再敢这般无法无天,我便将她狠狠打上一顿,我就不信治不了她了!”
郭氏面色一暗:“不必,那连府之事尚未有定论,谁也说不准到最后是何光景。你现在对她非打即骂,若是日后连家东山再起了,他们可能饶你?”
徐志远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:“母亲在儿子面前抱怨诸多,却又不让儿子管教连梦可,那您说这些又有何用?”
郭氏暗自瞪了徐志远一眼:“你且稍安勿躁,如今府里乱成了一团,我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