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几次都摸到月亮爬上墙头了,谢妙云才见她进门。
深闺训诫森严,连谢妙云都觉得当时的表妹可真是大胆!
说不好听一点的,表妹当时就是在跟沈世子幽会!
这事,阖府的人都是知道的,说什么的都有。
也不知道,当时表妹会不会跟世子做了些什么事情……牵手?接吻?牵手都是小事情了,闹到后面私奔的份上,难不成他们二人亲过吻么?!
谢妙云偷偷地看了表妹一眼。
真是的!她哪壶不开提哪壶,好端端的,她为什么要提这件事,是存心想让表妹尴尬吗!
很快,谢妙云便感觉到周围的气温陡然下降了好几度。
谢妙云下意识地朝对面的堂兄看了过去。
只见日光从他优越的鼻梁上落下来,在脸上形成一道深沟。左颊陷在阴影里,右脸却冷白似玉。
他没有插话,而是半阖着眼喝着茶汤,喉咙滚动。
谢妙云将话头引到了别处。
才过去了一刻钟。
但阮凝玉却觉得无比煎熬,度日如年。
原以为男人喝完一碗茶汤,便能离开。
可没想到,谢凌却喝得极慢,第一口只抿了唇沿,第二口含得极久。
谢凌的手指又长又直,腕骨像上好的玉石,摇晃着碗里的茶汤,他看着浮在上面的乳白色茶沫,那个“福”字已经被他喝得看不出来形状来。
“十七日夜,表妹去了何处?”
咔嗒一声,阮凝玉手里的碗放在了桌面,发出轻轻的响声。
抬目,便望进了谢凌那双凤目,瞳仁像结着千年不化的冰。
谢妙云正想仔细听时。
书瑶将收集起来用来煮茶的雪水端过来时,却身形一晃。
转眼,谢妙云腿上的衣裳便湿了。
书瑶忙用帕子帮她擦拭,“三姑娘没事吧?奴婢该死!奴婢现在就带你去换身衣裳!”
还发懵的谢妙云,很快就被书瑶带走了。
此景此地,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。
阮凝玉早已想过,谢凌酒醒之后,便有来问她的可能。
没想到,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