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他媳妇尖利的嗓音更犹魔音贯耳,让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。
“你闭嘴!”
他吼停了尖叫声,跌跌撞撞爬起来,抖着手指着邴戎:“你敢打我?你眼里可还有邴家?还有爹娘长辈!”
邴戎麻木道:“那已经不是我家,是你们亲口说的,难道忘了?”
“你这么大人了竟这般小肚鸡肠?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难道你不懂?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拖垮整个家族?如今事情都过去了,能继续为公主殿下效力那是你的福气!你难道忍心让家里人失望不成?”
从前的邴戎很怕听到这话,他从骨子里害怕让人失望,尤其是最亲近的人,为此他什么都可以忍耐,什么都愿意付出。
但如今再听见他这么说,邴戎只觉得打从心底里荒唐。
“好一个此一时彼一时,你们忍心在我走投无路之时将我逐出家门,我为何还要不忍心让你们失望?事情过去了吗?过不去的。”
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血流如注的画面历历在目,他想尽了办法也挽回不了逐渐流失的力气,他就要成为一个废人,绝望之际向他的家人求救,他们却只想到会被自己牵连?
“我如今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,想讨好宁德公主你们就自己想办法,不要再来找我。”
他努力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,他的嫂子却不答应了,扯着他的衣服叫嚣: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!那可是生你养你的家,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?你是不是要看着我们都去死才甘心?啊?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?”
见邴戎不为所动,他嫂子怒上心头:“是谁撺掇你的?是不是那个跟公主作对的不要脸的医女?我倒要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!”
说着,她眼睛就开始四处张望,想要把盛锦给找出来。
谁知下一秒她的衣襟被邴戎一把抓住提起来,脚尖都险些离地,惊恐的呼吸停滞在了喉咙里。
方才还能保持平静跟他们说话的邴戎,好像换了一个人,一向憨厚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怕,提着她的左手青筋毕露,不顾她挣扎又将她拎高一些。
他眼睛里露出鱼死网破的凶光,低沉的声音从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