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友讲他现在在上海做外贸生意,按照他的说法,上海现在日新月异,我们这里竟然还这么的贫穷落后。他现在的外贸公司做得风生水起,现在正在扩张,这次来一是叙叙旧,重温战友情。第二就是问我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干。我当时脑子很乱,说自己回家里商量一下。战友住了两天,留下名片就走了。告诉我,只要我去,就去找他,苟富贵勿相忘。
我当时也想着,自己虽然解决了身份,但是如果在乡政府,是根本不可能和邓晓阳在一起的。
现在,邓晓阳一直和父亲怄气,调她走她也不走,要提拔她也不去。
我心里想着,干脆出去闯一闯,对她也好,对我也好。让她找一个更好的,更适合自己的。
就这样,我找书记乡长提交了辞职报告,这在当时比我进来还要轰动,那时候,还根本没有下海这一说。
又是乡长和书记轮流找我谈话,总之就是这乡政府虽然工资低,但吃的是公粮,你到上海,简直是自不量力不知好歹。
但我去意已决,临行的时候,我给邓晓阳告别,忘了我吧。邓晓阳顾不得在办公室,一把抱着我说。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跟着你。
我劝了几句,因为我可以做自己的主,但万万不敢做邓晓阳的主,因为前途未卜,命运未知,我可以冒险,但我不能容忍心爱的姑娘和我一起冒险。
等到第二天,告别了父母,我就坐上了乡镇的公共汽车,准备到省城然后转车到上海去。
车子驶过乡大院,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,我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这个工作了两年多的乡大院。
等到公共汽车即将驶出乡镇的时候,我的心情一下落寞了很多,放下放不下,都要放下。
突然公共汽车被拦停,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上了车,邓晓阳!拿着行李朝我走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