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石油公司,办公室内装修得颇为气派,真皮沙发、大理石茶几,与学校办公室的陈旧形成鲜明对比。胡玉生看到吕振海前来,自然知道他的目的。他十分冷淡地将吕振海让到沙发上落座,还没等吕振海开口,便先发制人地发起了抱怨:“现在这石油生意简直没法干啊!振海局长,我们这次被那帮卖设备的人给坑惨了,收了钱不发货。汽油成本居高不下,国家又把平价油和议价油管控得这么死。如果再不放开石油市场,我看石油公司就只有关门了。” 他一边说,一边摇头叹气,一副无奈至极的样子。
吕振海赶忙赔笑,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神情:“胡总啊,您可不敢这样说!您这要是关门,全县老师都得把我们家给拆了呀!我可是冒着巨大的风险,把老师的工资借给石油公司啊!”
胡玉生却不以为然,他靠在沙发上,翘起二郎腿,漫不经心地说:“借钱咱们不上有协议嘛!现在也不止是我们经营上出了问题,你们借的那笔钱买设备,是卖设备的厂家出了问题。我们拆解资金都是走正常手续的,你们各个学校的老师也都签了字,这责任既不在你,也不在我,完全是市场波动导致的。就算县里来查,咱们也能说清楚。”
吕振海听了,心中焦急万分,但又不敢发作,只能耐心解释:“话是这么说,但不是这个道理啊!老师们兜里没两个钱,人又比较清高,他们要是走上极端……”
胡玉生敲了敲桌子,打断了吕振海的话,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:“走上极端又能怎么样?他们敢围堵政府吗?敢围堵石油公司吗?” 接着,他又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,“他们不敢,他们是老师,拉不下脸来。县医院的医生还有可能到大街上、到我们公司来要工资,但是老师他们不敢。他们都是文化人,喜欢讲道理。讲道理,我们就给他们讲法律,大家都签了字,没签字的不照样领工资吗?他们就是又想拿高额利息,又不愿承担后果。” 说罢,他还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