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济将灰扫成一堆,再用畚斗蚂蚁搬家似的运到后院墙角,回来时便发现阿姊的眼睛闪闪亮,好像一只正在巡视自己领地的大山虎。
虽说以虎作比,有些对不起生得眉眼柔婉的阿姊。
沈渺心中所想的也差不多了。
她会努力挣钱修房子的,总有一日她要让沈记汤饼铺重新开张。
正忙着,顾屠苏背着一大捆几乎要比人高的柴火进来了,手里还拎着一只大冬瓜,竟气也不喘一下,声如洪钟:“大姐儿,我给你背了点儿柴火来,应当能用半拉月,对了,我家院子那锅杂菜面羹可是你送来的?味儿好极了,我娘喝了三碗才打住!”从门外探进头来,看见沈渺三人正忙着打扫,又一笑道:“我放下东西就来帮你。”
沈渺瞪圆了眼:“这么多?怎好叫你破费?”
说着便要解开腰间荷包取铜子。
顾屠苏却已抢过济哥儿手里的笤帚,还混不在意地拍拍胸脯:“我赶车去城外砍的,只费了两碗茶、一身力气,没费一文钱。回头我去城外砍柴,都替你砍一些。”
沈渺好生感激,忙道:“顾二哥帮衬良多,改日我安顿好了,一定叫上顾叔与婶娘来我这儿聚一聚,否则我如何过意得去?”
“都是邻里又一同长大,不要如此客气了。”顾屠苏咧嘴一笑,再不多说,回去推来了自家的板车,一趟趟帮沈渺把后院的烂瓦烂墙都推了出去,沈渺跟在后头帮着推车,回来时济哥儿和湘姐儿已经把落下的零碎捡拾干净、还拔了草,又把院子里的地扫了一圈。
四人一直忙到日头西沉,顾屠苏正帮忙把柴火劈了,又听说沈渺还想去街上的陶记木器铺买桌椅,又赶忙支应道:“你久不在汴京,因此不知,这陶记木器铺,前几日才叫人闹上门来,卖出去的木器皆为朽木,没用两日便桌倒椅摇,实在不成器。老陶木匠死后,这小陶木匠酗酒成性,饮得手抖,手艺一日不如一日。万不要再去他家。”
沈渺赶忙情顾屠苏帮忙推介,也不遮掩,和他说了不拘多好的手艺,要便宜结实的就行了,家里三张口吃饭,她不能不俭省。
顾屠苏温言劈柴的动作一顿,紧了紧斧柄,又往下劈开一截木柴,装若无意地问:“大姐儿……你不回金陵了么?”
沈渺孤身一